人明明是朕给你安排的,朕还是看脸安排的……只道:“心宝说的对。”
而且那一处传过来的文章,也都写的好,不是空泛的歌功颂德,全是细腻直观的我所见我所闻,从一路迁徙到安置之后,宛如一幅幅画卷,徐徐展开,叫久历沧桑的帝王,都有好几回湿了眼眶。
明霈帝吩咐了晏时荣,要把这些文章集结成册,一边也叫人把这些文章都放了出去,让大家都看看。
晏时荣道:“王大人确有大才,运筹帷幄,我当时就没好生做这些事,不然的话,也当成册了。”
明霈帝缓声道:“有那石碑,便足够了,你那个时候,一来时间紧,二来,纵是写出来,也不及这个。”
的确如此,他所做的事情,虽然重要,但毕竟是百姓在家门口做的,论起变动之震撼当然不及此事,所以,若不是有那个接连经历过三次的关中秀才,可以直观的对比,普通才子写出来,也不会这么感人。
晏时荣点了点头。
明霈帝道:“你过来是有事?”
“对,”晏时荣也回过神来,把那些文章收拢到了手边,一边道:“我与遁逸细细谈过了,道听楼的消息渠道,确实挺广,但也挺散的,底层帮众良莠不齐。平时约束起来查个案子或者买卖一下消息还好,但要说监督官员,他们一来没这个本事,二来,并非咱们看不起他们,而是市井之人,不宜授以这样超然的职差,否则,心态一飘就容易出事,再说了,官员受其掣肘,不几年,就会勾结到一起。”
他顿了一下:“所以,孙儿觉得,不是不能用,但不能放手用。一来,真正的大事只放到行省这一层,二来,与官员有关之事,只能偶一为之;三来,他们所报,以天灾、大案、民声为主。”
他开始详细说。
明霈帝只听了一半,就道:“不必与朕细说,你放手去做就是。”
“是,”晏时荣道:“孙儿把钟离调过来,与何清文一起打理此事。”
晏时荣与明霈帝说话,心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结果一听到何清文的名字,心宝诧异的道:“可是何清文不是心宝的人吗?”
晏时荣:“……”
何清文就是心宝第一次悬壶救的那个人,如今在医道部,晏时荣与他曾同窗过,很熟,关键是何清文家族简单,适合干这种消息工作,但他还真忘了走流程。
晏时荣飞也似的道:“对的,心宝,哥哥先征得耶耶同意,然后就会找人去吏部走公文,到时候甘白璧就会来请你同意了。”
心宝想了一下,点了点头:“没关系的,这件事情,甘大人不问心宝也可以,因为心宝和甘大人分工明确,心宝只管业务,其它的事情,都是甘大人管。”
晏时荣严肃道:“是,但是心宝是医道部的最大官儿,所以还是要过来问你一声的。”
心宝点了点头:“好的。”
两人结束了公对公的谈话,晏时荣悄悄跟明霈帝使了个眼色,明霈帝笑而不语。
外头通报进来,说甘白璧求见。
心宝奇怪的道:“难道现在就来了吗?”
“回殿下,”方无忧道:“甘大人说道,有事情要向殿下禀报,请殿下裁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