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跟村里借的,还要还的……”
两父女一边说话一边走远,二哥哥在后头,笑着比了比:“看吧,养闺女有啥好处?就跟腿上拴了根绳一样,走哪儿都叮咛叮咛的闹的慌。”
雁沈绝却答非所非的道:“青山叔,着实是个有智慧的人。”
唐青山看起来就是一个乡下大叔,十分寻常,可其实在很多细微的地方,就会叫人觉得,他与旁人不一样。
就好比他哄心宝,他从不会说这是人家的园子,我们不可以久待,也不会说旁人多么有钱有势,你千万不要得罪他们等等,这种每个乡下人都会说的话。
他明明只是个乡间百姓,却腰杆子笔直,教出来的儿女也腰杆子笔直,人穷不怕,怕的是心穷,几年艰难的日子过下来,唐家兄妹几个却没有一个心穷的,这位老父亲,功不可没。
不管心宝怎么撒娇卖乖,吃完晌饭,唐青山还是回去了。
唐三哥和心宝不走,余外唐四哥也没走,倒是双胞胎被他带了回去。
沈家用马车送了他们回去,余外还有一辆车,拉了六盆花,回去之后,唐青山就给族长、里正、和元家各送了两盆。
都是二尺来高的花盆,就光盆子都得有一两银子,两盆花能有几十两银子了,这重礼一送,族长里正两家人,心气儿当时就平了。
但虽然不过意,该说的话还得说。
老族长过来跟他说了唐招弟的事情,唐青山也直接道:“唐招弟说起来不过是个孩子,但已是长歪了,我家二郎文弱,心宝更是娇气,我是不敢叫他们一伙住着的。”
他只提二哥哥和心宝,就是在点那一回的事情,老族长讪讪陪笑,唐青山续道:“但毕竟她没了亲人,我也不会不管。故此,我想着,我一个月出一两银子,劳烦族长在村儿里给我请个婆娘,包着唐招弟的吃住衣裳,晚上也得陪着她住,不可苛待了她。”
老族长一听这话,顿时松了口气:“成,包在我身上。”
唐青山道:“总之,我这个当大伯的,会把她养到出嫁,出嫁的时候我也会给她一点嫁妆,余外,我就不管了。”
“已是够了,”老族长道:“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出来他就把话放了出去。
要知道,这会儿,一大家子人一年还未必能赚二两银子,一个月一两银子,这正经不少了,就算叫唐招弟吃饱穿暖,也花不了一半儿啊!
连族长老婆都眼馋,可眼馋归眼馋,一想着唐招弟干的那些事,她心里就直哆嗦,还真不敢接这个活儿,怪瘆的慌。
但除了族长里正,村里人是不知道这个事儿的,差点抢破头。
到最后,倒是老族长做主,把这事儿给了胡婆子。
毕竟两家是邻居,照应起来方便,而且唐青山明说了,晚上也得有人跟她做伴儿,那住的近的就更方便了,不然一个孤老婆子带着孤女的,也不牢稳。
可是唐招弟就失望极了。
她满心以为,小刘氏一死,她就能住大伯家的小楼了,她都想好了,她可以跟心宝分,一人住一边儿。
反正林娘子不是说了么,二楼这叫做女儿绣楼,她也是女儿家啊!她一直都盼着当大房的闺女,这一下子总算能如愿了。
可没想到,都这样了,唐青山都不接她回去!!
唐招弟又气又恨,呜呜哭着,就想去找林娘子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