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阳已经掌握了劣质版的创生模板,其与这位青年所在“版本”固然有极大地差距,但其中重叠的部分只会更多,有差异的地方才是少数,就如同蓝星人类之间,普通的连修行门槛都买不进的人类与修行妖孽之间,身体层面的差距到底有多少呢?都是五脏六腑,脖子顶个脑袋,差距很可能还没有一根头发丝那么大。
当然,也正是这些差异的存在,造成了两者的差距。
这就给了金阳很大的操作空间,他以三阶创生之法强行在已死青年大脑某掌管身体行动的区域进行了创生,用自己才创生而出的充满活性的“脑子”挤掉了原属于青年的、现在已经停止运作的部分。
这相当于他强行把自己的活脑与这具已死的身体进行连接,并通过这个渠道给这具身体强行下达行动指令。
有意思的是,下达指令的源头乃是还处在空无心镜、刚开始施展三界创生之法、暂时还没有进入世界“监管”之列的金阳。
这才有了青年本身明明已经死了,有一小部分脑子却生机正旺、一边连接虚无、一边连接死亡、上传下达、进行了这番操作。
又因为他现在正处于三界创生阶段,凭空生成的一点活性大脑维持活性依靠的是他自己的“知道”,而不是与外界空气连同,所以,深埋在土下窒息等因素并不会对他刚造出的这点脑子造成任何影响。
所以才这一刻的他卡了世界的bug。
考虑到当时那环境过于危险,谁知道那对男女会不会去而复返,何况,便是他们一去不返也要谨防有如双翅勐虎之类的野生种捣乱,他没有立刻进行后续操作,而是赶紧寻了个周边最隐蔽的所在,慢慢处置。
他操纵着青年的尸身藏在一个黑暗阴寒的角落,终于放心的加速了创生的步伐。
在青年大脑内部,属于金阳的、鲜活的充满生机的脑子正在变得越来越多,原属于青年的、已经死亡的脑子则被挤到了其他地方。
最开始还好,稍微挤挤也能将就一下,可随着金阳的脑子越来越多,那些已是的脑子已经不成形状、被挤成了粘稠的浆液状,顺着青年的眼耳口鼻等处流出体外,看上去不仅恐怖,而且还有些恶心。
当然,此刻的金阳可不是在埋头干活,若是如此,强把这青年的身体带上就显得毫无意义了。
他先是创生了此界大脑中负责信息扫描、接收与记录的区域,同样是利用他现在的特殊状态,卡世界的bug,开始对青年的大脑与他所记忆的模板进行对比,其中,有九成九以上的信息都是吻合的,只有极少一部分有些差异,而金阳知道,正是这些许差异的存在,每个地方都有这么一点,有的地方或许还多一点,积累遍及周身的时候,就拉开了两个版本之间的差距。
所以,他完全以无脑复制的态度对这些差异的地方进行接收,并对自己记忆中的相应信息进行调整,或是替换,或是插入。
这呈现出来的效果就是,某个地方原本是已经死亡的某身体组织占据着,下一刻,一模一样的、却充满活性的组织将之替代,就像是给身体换了个一模一样的原装新款的零部件。
而被替换掉的部分,则被无情的挤到了一边,不再参与身体的任何管理,顺着身体的孔窍被彻底排挤出体外。
这种变化从大脑开始,一边由内而外,到颅骨、到血管、到肌肉、到皮肤,一边顺着骨骼由上而下,到躯干、到脏腑、到四肢。
因为超过九成九的部分都是与他记忆的模板重叠一致,他只需要对不同的地方进行更替,这极大地加快了他的效率。
三天后,青年最外层的皮肤越来越显露出死后独有的特征。
就在这时,就见这些早就已经死去、没有了活性的皮肤从脚步开始龟裂,就像是干涸的大地裂开了一个个触目惊心的伤口。
当这些裂纹拉得足够大,彼此之间失去了最后一点支撑,它们便如碎屑一般纷纷脱落,露出来的,却是几乎一模一样的,却充满了活性与光泽的皮肤。
这种蜕皮正在他周身各处发生,随着这层死皮的掉落,显露出的,是一个完整的、鲜活的、充满生机的身躯。
这具身躯,不能与原来的青年有多少相似,压根就是一模一样!
甚至连汗毛的多少长短和分布位置,都百分百复刻了青年的模样。
最后掉落的是青年脸部的死皮,不过,并没有显露出一张与青年长相一模一样的脸,而是一张五官模煳、肌肉皮肤给人的状态就像是个无面人的五官。
因为金阳本身也在犹豫之中,其他地方百分百复刻青年的状态,以尽可能获得与青年一般的起点,可是,这张脸也需要如此吗?
目睹了之前那场诡异的谋杀表演,他自然清楚,这个青年的身份非常不简单,自己顶着这张脸出去,不是没事找事吗?!
虽然他对这个青年的遭遇有些感慨,可是,也就仅此而已。
自己肩负着蓝星九州的使命,可没兴趣陷阱这么一个不相干的异世界的恩怨情仇之中。
自己穿过来可不是替这家伙承接因果的。
更何况,有关青年的一切,除了那场战斗本身,自己可是什么都不知道。
“长相不同,对此身的天赋,应该……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他心中如此想着,模煳的面部轮廓终于一点点清晰起来,最终变成了与那个已死青年毫不相干的另一张面孔。
自此,三界创生之法结束,金阳也从空无心镜的状态跌出。
他只感觉身子一沉,原本轻盈至极的状态,现在却像是压着千斤重担。
多少年了,他再一次如此清晰的感觉到一具孱弱的肉体凡胎才在嶙峋的地面上是个什么感觉。
他睁开眼,黑暗的环境让他心慌。
勐烈的呼吸着,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刚向前走一步,就感觉脚陷进了一滩粘稠的液体中,他马上意识到了这是什么。
原来那个青年,正以某种状态完完整整的在自己脚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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