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给夹了出来。果然,是一团子粘兮兮的头发。
谢半鬼把头发弹在地上,伸手按了按朱广通的肚子。
朱广通鼓起来的肚子,顺着他的手指头陷下去一个小坑,没用多久又自行弹了回来。看上去就像是他把手按在了棉花包上。
谢半鬼叫过来一个仆役:“你多收集几把梳子,牛角的,木头的都行,必须是有人用过的,用的时间越长越好。赶快去。”
朱广通在国子监颇有几分人缘,听说是要给他治病,不少人直接把梳子送上门来,不过也有些机灵地,悄悄把梳子给藏了起来,推说旧梳子用坏了。其实,是想看看谢半鬼怎么拿梳子治病,自己也好以防万一。
那边,谢半鬼吩咐仆役把收集来的三四十把梳子全都放在锅里用大火炖煮了小半个时辰,锅里渐渐飘起了一层黄色的油脂,浓重的头油味顺风飘出老远,弄得围观士子个个掩上了鼻子。
谢半鬼从锅里瓢出碗水,递给了仆役道:“喂他喝下去?”
“这位爷,这能行么?”
谢半鬼冷眼道:“不信我,自己找大夫去!”
“谢大人说能行,就肯定能行!”古谦一把抢过碗来,亲自给朱广通喂了下去。
没过一会,朱广通就翻江倒海的吐了起来,成团成团的头发从他嘴里冒了出来,慌得他那仆役伸手不断往外乱拽,没多少功夫,朱广通又是一阵腹泻,排出来的一样是黑漆漆的乱发。
朱广通整整折腾了半个时辰,鼓起来的肚子才算憋了下去。人也跟着清醒了过来,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道:“多谢兄台救命之恩,等广通身体稍好,一定登门拜谢。”
谢半鬼点了点头道:“朱兄先行休息,在下还有些事情想问朱兄,等过些时候在下一定登门拜会。”
朱广通的仆役走过来道:“谢爷,那些头发该怎么处理。”
“你不用管了,都交给我吧!”
“那就谢谢这位爷了。”仆役大喜过望,打躬作揖的把木盆和恭桶交给了谢半鬼。
谢半鬼处理完那些乱发,又找上古谦:“古大人,国子监现在正是多事之秋,我看不如跟两位学丞建议一下,先给士子放个假吧!让他们先回家住上一段时间,等事情了解了再召回来。”
古谦像是早知道谢半鬼要这么说:“这件事,我也跟学丞建议过。不过,行不通啊!一来国子监的规矩不能破,就算庚寅兵乱那一年,国子监也不曾休课,学丞不敢开这个口子。二来么,这些士子家住京城的人少,江南的居多,这一来一回耽误个把月还算少的,万一耽搁了春试可就不好了。”
谢半鬼点头道:“既然这样,我就不多说了。”
古谦像是不愿意和谢半鬼多说,客套几句就匆匆走了。
谢半鬼斜仰在床上:“我怎么觉得事情不对头呢?国子监出了这么多事儿,怎么还搂着死规矩不放?”
高胖子骂道:“那帮子穷酸都是死脑袋,他们不怕死,就怕落不下好名声。他们那些名有个屁用,除了那些读书的穷酸谁在乎?还都他妈不怕死,弄死他们活该。”
高胖子骂的正过瘾,就听门外有人道:“谢兄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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