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在那一战之后,游历了整整十年,挑战了上万名象棋高手。
他从未败过。
安源道长就是全安道长下山十年所收的三个徒弟之一,他十七岁就是一级棋士,二十二岁成为了象棋大师,然后至今都和全安道长在道观中修炼。
他也曾被誉为是国内棋力最顶级的象棋大师之一。
当然,他败给杨铮,有着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轻敌。
但败了就是败了。
任何借口都回不到过去。
听到自己战胜的,竟是国内顶级象棋大师,也是他曾想成为全安道长的徒弟安源道长后,杨铮竟没有丝毫兴奋和得意。
他望着远方,又想起那年,他在电视上看见的,女主持人的眼泪。
他摇了摇头,又笑了笑。
如今,好像他也回不到过去。
也好像在如今,那些负责人的媒体人早就消失在公众眼前。
现在的媒体人啊,为了钱,为了名,他们变得“滑稽可笑”,也变得“哗众取宠”。
但杨铮却不愿去指责他们,因为,他当年也没有成为他最想成为的英雄啊!
……
老周望着夕阳,他捏着棋的手,久久没有放下。
“我以前以为我才是避世。没想到到头你才是避世啊。”坐在老周对面的是一个苍老的老头。
他虽然看上去比老周还要苍老,但他的眼睛却有着老周所没有的,能睥睨天下的眼神。
“避世?人只要活在世上又有谁能真正的避世呢?”老周望着老头笑了起来。
“人活着,永远都离不开柴米油盐酱醋茶。”
“就像蜜蜂离不开花朵,鱼离不开水那般,谁也无法逃过这个轮回。”
“那你为什么会去选择如今卑贱的工作?明明以你的身份,你应该有着诸多选择。再不济,去棋院,你也可以被奉为上宾,指导着有潜力的后辈。”老头
似乎没有听到老周对于避世的理解,他反而有些不解的望着和他齐名的老周,问出了困扰他十余年的问题。
“我在这里,不也在指导着迷茫的后辈吗?”老周低着头望着棋盘嘴角还留着刚刚的笑容。
“你是说那些连职业棋手都无法成为的后辈?你指导他们又有什么用,他们又不能去为国争光,更不能去挑战那些对华夏文化带刺的人工智能啊。”
“那难道职业棋手可以?”老周抬起了头,望着苍老的老头,他嘴角的笑意又变成了恨铁不成钢的恨意。
“多少输给人工智能的职业棋手,最后选择的不是精进自己的棋力,而是把时间浪费在所谓的后路上?”
“你告诉我?现在什么是职业棋手?是拿象棋作为挣钱工具,作为成名道路的棋手?还是那些永远不会放弃,不会在意输赢,却把象棋当成信仰的棋手?”
“你告诉我!等我们这些冬天彻底长眠之后,没有冬天的春天,会是得意的还是会是失意的呢?”
“只有在泥坑中挣扎过,敢在黑暗中寻找光明的棋手,才是我最希望指导的后辈。”
“因为,这些人啊,才能和我们当时一样,在冬天过后,春风得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