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的荣光,还能有可能东山再起的希望。
身边的万夫长怎么纷纷涌向前来,每一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彷徨。
东突厥始毕可汗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吐了一口气,随后脸上又露出了几分苦笑。
当他的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目光中露出了几分惨淡。
他有些恼羞成妒地看着身边的万夫长,说道:“你们还在等什么?”
“还不赶紧准备礼物,跟我一起去拜见秦王殿下。”
“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秦王殿下麾下了一条忠犬了,以后他们叫我们去东,我们绝对不去西,他叫我们遛猫,我们绝对不能打狗。”
说罢。
东突厥始毕可汗转身就往自己的大帐走去,可万夫长们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有几分萧瑟。
秦王殿下这几天可谓是夜夜笙歌,这样下去,就算是铁肾也受不了。
终于到第六天的时候,秦王殿下叫停了这样无休止的战争,签订了耻辱的榻下之盟。
其实,秦王殿下如果再不叫停的话,那几个小娘也要叫停了。
这天天的折腾,都折腾五六天了,谁受得了啊!
她们都已经打算,叫各自的部落首领换个人来伺候在裴璟了。
自从裴璟的军队,出现在了东突厥始毕可汗的周边,东突厥始毕可汗就放弃了最后抵抗的打算。
他率领着数千的骑兵,在史蜀胡悉带领下,一路往南边出发,两天之后终于来到了裴璟的军营之外。
而这两天的时间之内,曾经亲密的东突厥始毕可汗与史蜀胡悉君臣二人,却几乎没有说过太多的话。
两个人心目中都十分清楚,自从史蜀胡悉出卖了东突厥始毕可汗的位置之后,两个人已经再也没有和好的可能。
东突厥始毕可汗现在也只是迫于秦王裴璟的压力,以及对史蜀胡悉手上的三万骑兵投鼠忌器,才一时之间不能对他动手而已。
如果东突厥始毕可汗将来有机会的话,肯定会将史蜀胡悉碎尸万段。
如果东突厥始毕可汗不能这样做,那都熄灭不了他心中的痛苦。
东突厥始毕可汗看到这一座足可以容纳十多万的军营,这里不但驻扎着秦王殿下裴璟的军队,还驻扎着契丹、奚、霫等部族的军队,但是他们现在只有一个统帅,那就是秦王殿下裴璟。
东突厥始毕可汗心里也觉得唏嘘不已,秦王裴璟的军队,还是那么的强大,军队士兵的装备还是那么好。
这样的情况,又再一次让他想起了,雁门关前那个屈辱的场景。
其实这座军营里面,只有五六万是秦王殿下裴璟的军队,其他大多数都是契丹、奚、霫等部族带过来的部落骑兵。
他来到裴璟的军营之外时,先派出史蜀胡悉前去通报,只言秦王殿下麾下义子咄吉,特意前来拜见义父秦王殿下裴璟。
东突厥始毕可汗的这个姿态,不可谓是不低了。
那负责守门的秦军校殿,在听到了史蜀胡悉通报之后,也只是冷淡地留下了一句,“等着吧!”,才慢悠悠地进去禀报这个事情给裴璟。
而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东突厥始毕可汗随后又做出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惊讶的事情。
他脱下衣服的外袍,然后在后背上背上荆条大礼参拜,于秦王殿下裴璟的军营的门前,显然是想学汉人那一套,来上一出负荆请罪。
裴璟在收到这个消息之后,也不见得有些感慨,东突厥始毕可汗作为一代雄主,果然能屈能伸。
如果让裴璟在敌人面前,以义子的礼仪对敌人请罪,那他绝对做不到。
秦王殿下裴璟认为,如果要做到这种程度,他还不如选择自我毁灭。
从这一点上面看,他确实不如东突厥始毕可汗。
“先让他跪着吧!”
“他做错了事情,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本王不给他留下点教训,他难免还有下一次。”
东突厥始毕可汗原本以为,他摆出了那么低的姿态,对方应该很快就会出来。
甚至他已经联想到了,到时候裴璟一定会装作一副伪善的样子,双手扶着他,好让他站起来。
甚至东突厥始毕可汗估计,秦王殿下裴璟还会将自己的衣袍,披在他身上,殷勤地对他进行问候。
毕竟汉人戏文里面,就是这样说的。
可是东突厥始毕可汗跪了小半个时辰之后,却没有看到军营里面有半点动静。
这下子他终于明白了,这是对方在故意晾着他。
东突厥始毕可汗越来越愤怒,气很浑身都开始颤抖。
他没有想到,秦王裴璟竟然会这样做。
东突厥始毕可汗想站起来一走了之,但是自己的雄心壮志,却又让他硬生生地承受住了这种屈辱。
他明白,今天这样的屈辱,必须要忍受,否则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又过了一会,已经半个时辰了,军营里面还是没有看到任何的动静。
东突厥始毕可汗又再一次愤怒了起来。
他觉得,他付出的代价已经足够多了。
他作为突厥骑兵的雄主。今天再继续跪下去,他就会丢尽所有的脸面。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愤怒忍忍,竟也就过去了。
时间过了大半个时辰,秦王殿下裴璟还是没有出现。
他心里突然已经有些明悟了。
他心也慢慢静了下来。
等到时间到了一个时辰的时候,东突厥始毕可汗已经开始心如止水。
他已经明白了裴璟的意思。
如果选择当狗。那就要当一条老老实实的狗,起码实力不够强大之前,不可以露出半点的意见。
这是裴璟想要告诉他的。
否则,他将要迎来的,将是更加严重的羞辱。
时间又过了一会,等东突厥始毕可汗足足跪了一个时辰之后,秦军大营的深处,终于涌来了一大批人,为首的就是秦王裴璟。
只见秦王殿下裴璟一脸着急,来到了东突厥始毕可汗的面前,双手将他扶了起来。
“哎呀,咄吉,你这是干什么?”
“我们到底还是不是义子义父了,你这要将为父置于何地啊?”
东突厥始毕可汗刚平静下来的心,当场又是一阵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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