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裴将军教我这样说的。”
这事情果然有因。
崔弘升显然有些余怒未消,但是他想到了自己内心的那个想法,便决定再给她一个机会。
他把玉质镇纸放了下来,冷冷地说道:“你暂且细细说来,若是其中有所原因,饶你一命也并非不可。”
“若是你还敢胡言乱语,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杜若心中惊惧,连忙断断续续地将房中,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娓娓道来。
片刻之后。
“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
崔弘升嘴里念着这句诗,又看了一眼杜若这个人,心里赞了句,“好诗!”
他也想不到在传言之中,年少时学文不成,最后只能被迫习武的裴璟,竟然又如此的文采。
若对方只是一个粗莽之辈,断然不可能有那么高的诗才,这分明是一个文武双全的全才啊!
由此可见,谣言害人啊!
在崔弘升心里,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那裴璟年少时不堪的名声都是假的。
不过是其家中长辈的政敌,放出来攻伐他们教儿无方,又或污损闻喜裴氏威望的手段而已。
可他没想到的是,传言假倒是不假,只是换了个人而已。
于是,崔弘升对于要与对方结亲的心思,就更加坚定了。
他抬起头来,看了下惊恐未消的杜若,发现此女惊恐之中,却又有几分楚楚动人的样子。
崔弘升心里不由得赞了一句,果然是勾人的妖精。
用裴璟的那句诗来形容此女,倒也是十分恰如其分。
他既然有意要与那裴璟结亲,那就得为以后着想。
这小裴将军年纪轻轻的就身居高位,既然他没有那龙阳之癖,以后的身边的侍妾就断然不少。
她那女儿若是想嫁到对方的家里,虽说是高坐明堂做正室的,但总得给她找些人帮衬着。
比如,他面前的这个杜若。
此女地位不高,又是崔氏从小养大的,早已经打上了崔氏的烙印,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选。
裴璟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说道:“杜若,那小裴将军可是说了,就当你是是侍奉过的。”
杜若听的这句问话,也不知道崔弘升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只能老老实实地低头称是。
谁知崔弘升却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向旁边的姑子打了个眼色,示意她将杜若扶了起来。
他的语气开始变得有些和蔼,对杜若说道:“小裴将军都说你是侍奉过的,那你便是侍奉过的了。”
杜若闻言有些喜出望外,难道她躲过一劫了?
可她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突然心里又出现了那登徒子的身影,心中竟然浮起了几丝甜蜜。
都怪那坏人,要了她不就好了嘛!
还让平白受了这番惊吓!
崔弘升又回到了堂上,自顾自地说道:“明天一早,我便派人将你送到洛阳去。”
杜若听的这个话有些不解,问道:“副家主,这小裴将军还在幽州,奴婢去洛阳做什么?”
崔弘升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说道:“这边马上就要打仗了,裴将军怕是难再有时间照顾你。”
“何况……”崔弘升露出了莫名的微笑,继续说道:“你也说过,这个事情是假的,不送你到洛阳去,怎得个木已成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