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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曼很会种菜。
到了傍晚，别人种的菜大都会变的蔫巴巴的，但顾曼的菜依然青葱翠绿，在小院子里一茬茬排列整齐，迎风招展。
原因是她当初设计的时候，在两旁做了遮挡，日头最浓的正午，刺眼的阳光晒不到蔬菜上，但日头温和的时候，却能恰好照到蔬菜上。
她还在里面安装了一个隐藏水系，定时给蔬菜们浇水。
程堇遇眯眼看着菜园里，那女人挽着裤腿，露出的两截细白脚踝，跟脚下褐色的土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随着她的走动，她脚上的拖鞋底沾染上了褐色的泥土，倒衬的她整个人十分接地气了。
程堇遇没怎么见过这样食人间烟火的女人，至少是这四年来。
平常，接近他的都是一些精心打扮过的女人，洋娃娃一样，就连魏瑟，每次他回家的时候见着，也都是涂脂抹粉穿戴精致的扮相。
但这女人不一样，好像这几次每一次见她，她都是穿着随意，行动随性，不受拘束一般。
一时间，他看入了神，没注意到她已经直起了身子，递了一把蒜苗过来。
「程先生？」见程堇遇不接，顾曼出声喊了他一声。
「啊。」听到呼唤，程堇遇这才收回思绪，看向顾曼递来的菜，歉意笑笑，将手中袋子抻开，抬头对上面前女人不施粉黛却天生丽质的脸，「谢谢。」
虽然他也搞不明白，明明刚刚去商场时，看到货架上陈列的有标榜着绿色无公害的有机蔬菜，自己却放弃了购买，反而来她这里用昂贵的海鲜换菜，是出于什么心理……
但此刻看着那一簇绿油油的带泥蔬菜被她攥着，看她皙白修长的胳膊伸进了自己抻开的袋子里，心里无端端的，生出了一种满足。
她的胳膊简直白的过分，就连上面青色的血管都能看清，就在他认真看时，面前落下了女人例行公事一样的声音：「程先生，蒜苗可以炒鸡蛋，还有刚刚我放进袋子里的豆角，可以炒肉片。」
顾曼说完，见面前这男人没有回应，不放心的补充了一句：「这两道都是家常菜，程先生应该会做吧？」
看到他似乎是在思考的样子，顾曼不仅暗自拧眉：他是不是昨天发烧烧傻了脑子？怎么今天好像变得反应有点迟钝。
「我可以试试。」正在她揣摩间，程堇遇终于回应了。
「唔，那就好。」顾曼挑眉，「这些菜也足够你们两个今晚吃的了，你的那袋海鲜的价值，我算了算，我这里的菜随便吃，可以让你吃一个月的。」
言外之意就是，随吃随薅。
程堇遇听了也没推让，朝顾曼颔首：「多谢顾医生了，我们先回去吃了饭，之后我送豆丁过来针灸。」
顾曼点头，从菜地里跳了出来，走到院内角落里的水龙头处，低垂着眉眼认真冲洗起了拖鞋。
见那女人好像没有送自己的意思，程堇遇也不再停留，牵起一旁正往顾曼那里盯着看的小豆丁，出了院门，回了家。
——
程堇遇平常下面条倒是很成功，但却不知道家常菜会这样难做。
看着已经炒糊了的蒜苗鸡蛋，他抿唇看了厨房门口正眼巴巴瞅着自己的儿子一眼。
很是气定神闲：「没事，还有豆角呢，爸爸给你做豆角炒肉片。」
说罢，将那一锅黑乎乎的东西倒进了垃圾桶，重新做起了豆角炒肉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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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次他仍然高估了自己的厨艺。
望着锅内被炒的焦糊的豆角和肉片，程堇遇轻轻叹了口气：「豆丁啊，要不……咱们今天晚上吃泡面吧？」
虽是商量的语气，但也不容置疑。
很显然，今天这些青菜算是被他白白糟蹋了。
小豆丁也意识到了这个事实，瘪瘪嘴，忍不住哭了出来：「……我要吃饭。」
见儿子哭了，程堇遇有些手足无措，抱着豆丁，想要安慰，豆丁却又道：「……豆豆的妈妈做饭很好吃的，我想吃豆豆妈妈做的饭……」
程堇遇听及此，眼睛微亮，迟疑了一瞬，随即抱着他站起了身，朝门外走去。
——
顾曼正给豆豆盛饭，听到外面门铃响了，口中嘟囔一声：「他们这么快就吃完了？」
随后看了豆豆一眼，「你去看看，是不是豆丁来针灸了？」
豆豆「哒哒」跑向了门外，不多时，领着一大一小两个人走进了屋子。
「妈咪妈咪~是程叔叔和豆丁弟弟来了！」小豆豆跑在前面，汇报道。
话音落下，男人略带犹豫的声音在豆豆身后响起：「顾医生，有件小事，可否商量一下？」
顾曼正往餐桌上放碗筷，闻言，挑眉看向程堇遇：「什么小事？」
还未等来程堇遇的回答，顾曼眼神掠过他身旁的小豆丁，只看了一眼那小家伙的表情，顾曼就已经猜到他想说什么了。
只见小家伙眼巴巴看着自己摆放在餐桌上的饭菜，小喉头不住做着吞咽动作，两只眼睛都在放着光。
包括那男人，她耳根微动间，就已经将男人肚子发出的声响捕捉在耳。
从前他是萧妄初的时候就不会做饭，看来成了程堇遇之后，仍是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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