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名头算是下来了,整件事,倒没似洛贵妃那边压着,而是十分认真的发了诏书昭告天下:两位皇嗣死于谋害令帝王痛心,彻查之后,却发现是德妃一时糊涂做了错事,德妃面对种种证据也是供认不讳,当下不但在认罪书上画押,更是自尽于宫中请求皇上从轻发落。皇上,皇后与太后十分痛心皇嗣的被害,但罪人已自尽却叫人唏嘘,太后与皇上犹记得洛家为江山易主所做的贡献,几番深思后才做了决定,网开一面不予洛家灭门之罚,却是削去了洛长胜上柱国之衔,以当年功抵今日过,再革掉洛长胜的元帅之封,但。因着洛长胜在边疆守卫,此刻又是寒冬春日相接之时,边疆外敌有异动之嫌,故而准他挂元帅之名在边疆保卫国土,待月末回京都革职为将,交元帅兵符。
此意诏书被快马加鞭的急送边疆之时,也在整个国内下发,不过数日,满朝震惊,朝臣里竟分两派,一派认为害嗣等于谋逆之罪,应当押解洛家照例治罪,一派提及功过又讲眼下国土之需,请皇上留下洛长胜的元帅之职。两派争议的热闹,但皇上却并不做出反应,而是选择避而不谈,闻若无觉。
皇嗣已夭,因过于年幼,照例无有葬礼,只是在宫内小作了一场法事也就匆匆的先选了处地儿给葬了,而此时也因着这件事,皇陵的修建便也被定了下来,礼部与工部虽是协作督办,但顺帝十分体恤民生,并不是想过往那般以劳力服役而做,却是从户部调拨了部分钱粮来以此为筹招募劳力而修,为免其中有猫腻行径,太后竟是派出了侯府当年的府兵陪着三部一起督做此事,不可不谓用心良苦。
“看来太后是要从洛家手里夺兵权了!”锦衣缩在凤藻宫内,因着皇上常来她这处与她私话,故而知道的较为清楚,红袖这些日子常听锦衣讲述着里面的关系,便不由的感叹为洛家有所唏嘘。
锦衣闻言却是摇头:“你错了!太后要夺的可不是洛家的兵权,恰恰是看起来风光无比的亲王宗室的兵权!”
“啥?”落云本是擦着花瓶的,她对政治这种东西根本就不懂的,如今常听红袖与锦衣的私论,隐隐有所觉,也是觉得太后针对的是洛家,却猛的听锦衣说太后是要和宗亲夺兵权,不由的大惊,因为这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啊!
“主子,我没听错吧!那可是太后的娘家啊,她怎么会和自己的娘家过不去呢?”落云问的直白浅显,但却十分贴切。
锦衣托腮而答:“姓拓跋的就一定是亲亲的娘家人?挂着表兄弟的情谊,就当真心是一处?若是当真心是一处的,太后还能允着我在这里挺着肚子?”
“可是主子,太后现在明显是在逼洛家交兵权的啊,你怎么说是她要夺的是宗亲手里的呢?”红袖不解而问,换来锦衣轻叹:“往深了说,我可能也说不到点子上,但常言道,欲取之,必先予之,予以令狂,方可夺之!故而,我觉得太后现在所做,不过是要宗亲以为太后要收的是洛家,其实却是在保洛家。”
锦衣的话令红袖不语而沉思,可落云却没听动,只瞧着锦衣而言:“主子说的奴婢可听不懂。倒底是个什么意思?”
锦衣淡笑做答:“我知道你听不懂,这么说给你听吧,假若我是太后,我真要夺了洛家的兵权,此诏才不会传于国,而是先发一封表彰之诏,带兵将前往加授,到了那边,借宴请接风下药于饮食令兵将昏睡,再借表兄弟之手,迅速掌控兵令印符调控之权,而后才颁此诏书,但末尾绝不是削革之罚,而是灭门之惩,以此,洛家兵权可夺不说,他洛家重罪在身,人也被砍杀,就算兵勇心中有所惋惜,却也不能如何,更何况大势已去,还有几人为一个死人说话,就算有几个拎不清的开口,重压之下,也只有闭嘴的份。”
落云点点头,这次她听的十分清楚了。
“所以说太后真要想夺,这便是机会,就算她顾虑边疆,大可压下事件,秘而不发,等到边疆一定,借封赏之名再动手也不迟。可是太后没有,她反将诏书大发天下,是要国民知道他洛家子女惹来的重罪,家门祸事是因他女儿而起,那么就算洛家要反,无理而背向,他有能得到几方相应?若他敢惭言太后是为夺权而谋害洛家,他更是站不住脚,因为现在皇上的旨意,并未灭他满门,不过是削去衔封而已,实在是宽宏大量……”
“可是主子,诏书下传虽是保住了洛家人命,但元帅已革,并要他月末返京,者还不是要他交权啊?”红袖此处不解而问,锦衣却是冷笑:“这就是太后玩的好手段了,表面上看是皇上顾念边疆事宜留他打完这场仗再回来交权。但是你想下,又谁会要你做事前告诉你,你做完这事后我就会杀了你?这是什么意思,不过是要洛家哀兵必胜,更要洛家以胜仗而来功过相抵,将来回来交权之时,皇上才能让他依旧做他的元帅啊!”
“哈?”落云又惊:“那,那您不是说太后要夺的是宗亲的兵权吗?那她这么夺啊?”
“哼,罗元帅可不是莽夫,他若要保住兵权,以得翻身,必然会对军中宗亲之人动手,到时只有回来报个宗亲之人有人通敌,你看太后会不会借清理之名,而反夺了宗亲的兵权!”
“主子……”红袖歪着脑袋轻问:“您怎么知道这些都是太后的安排啊,诏书这些可是皇上下的啊!”
锦衣微微蹙眉而言:“咱们这位皇帝是个少有的仁君,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他才不会动这种杀伐之心。他心中清楚洛家的冤屈,本来是不想按照太后的意思做的,可是我和他说了一晚上后,他便想开了,也就照做了。”
“主子劝的皇上?”红袖更是不解,她是清楚锦衣和太后现在的对立的,她不明白怎么主子要帮太后,但锦衣却看着她一脸严肃的说到:“你忘了吗?皇后现在可比太后更虎视眈眈啊,她要害我,总不会是一厢情愿的,至少她身后的宗亲势力就容不下我!此时我不帮太后,难道将来把自己送到砧板上吗?对手的对手便是我的盟友,我不帮她帮谁?再说了,这才是讨好太后最好的法子,通她的心意,顺她的心思,还能为皇上解忧,还能让皇上不用面对腹背受敌,这怎么也是一举几得的好事,我合乐而不为呢?况且,我也不白讨好啊,看着吧,将来洛家总会为我所用!”
锦衣说的是信誓旦旦,红袖便不再言语,她明白主子的心里盘算的远比自己想的大。只是落云却听的有些迷糊,当初她在监牢几日过来,红袖与锦衣的一些话语她听来就常是糊涂的,如今听到锦衣说什么宗亲势力,什么敌对手的对手,她更是一头雾水,但她没有再问下去,因为与政治她真的不懂,也觉得自己没必要知道的那么清楚,总之是锦衣要她怎么做她就怎么做好了,反正她明白有些事锦衣也不会解释给她知道的,毕竟锦衣说过希望她干净的出去。
干净,我能干净的出去吗?落云忽然心中轻问着自己,受刑归来,她真的明白这座宫的阴冷,她甚至会想起那日在牢房里亲眼所见皇后是如何让德妃自尽的。是的,她是清楚的看到的,她早已被德妃的辩解给吵醒,只是本能的保持了装昏,免得被连累的再受刑罚。不过后来她是真昏了,在看到皇后叫人给德妃灌下毒酒的时候,她是彻底的昏了过去,因为她终于明白,这座宫里没有善……
-今日更1好了,所以还有2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