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锦衣你不认识她?”
锦衣当下慢慢的摇头:“前朝懿贵妃我如何认得,不过有些奇怪,我竟觉得她有些熟悉呢!”
太后嘴角一扬,转身往屏风后。倒叫锦衣不解她要做什么,而很快太后拿着一柄手镜递给了锦衣:“你照照自己!”
锦衣挂着莫名的神色接了手镜,心里却已经敲打似鼓:太后有此画可见是知道底细的,但是她是早知道还是今才知道?她此刻要我看,是想我认还是想我不认?
镜子里的锦衣眉眼虽亮,却隐着一丝不安,她从镜中看到自己的不安时,忽然心思开明,她倒立刻安了神,而后不断的照照看看,最后竟是捂着嘴说到:“天啊,我,我怎么会和,会和她这么像!”
太后此时微微的眯了眼:“我记得你说过,你失忆了对吗?”
“是,锦衣的确不记得很多。”
“是不记得很多,还是故意装作忘记了很多呢?”太后说着再扫一眼锦衣,而锦衣此时却是跪了地:“太后这话折煞锦衣了,锦衣不敢有瞒太后,锦衣真的不记得,难道,锦衣和这位懿贵妃有,有什么瓜葛不成?”
太后瞧着锦衣这么跪着,深吸一口气的扶了她起来:“有没瓜葛,我不清楚。不过呢,在你进宫选秀的那天,我便觉得你十分眼熟,后来瞧到此画便觉得蹊跷,因何你与她如此相像!但我从不是个爱多事的人,所以我把她的画都收了起来,并未在意,时间长了倒也忘了。月前你提贤妃的那天,我无意中想起这画来,便又打开看了看,越看越觉得你和她很像很像,我忽然想到一件事,这懿贵妃可是为旧帝生了一位公主的。据说那公主也和她一样的美貌,只可惜她本该是长伴青灯古佛的人,却不知怎的,人倒失踪了,所以我就在想……不会那么巧,你就是前朝的公主赵琼华吧?”
“哈?公主?”锦衣瞪大眼的傻在太后面前,一副完全转不过弯来的样子,太后上下瞧了她一眼后,却又突然说到:“这不过是我的猜测,是不是真的,谁知道呢?或许你只是凑了巧,与她长得像呢?所以我打算慢慢的给你查查看,说不定还能为你找回你的出身呢!”
锦衣立刻颔首:“多谢太后恩典,锦衣自失忆以来不知父母,心中有亏,若然太后相助能告知锦衣出身,锦衣万分感激!”
“感激的话就别说了,谁让我挺喜欢你的,这会啊,我真是内心复杂啊,我既希望你是,又希望你不是,你若是,身份华贵,我的孙儿也血统高贵,可是那样你就是前朝公主,新朝难容,而我的孙子也怕是要因此而被人诟病;可是你要是不是,固然儿孙上血统差一点,但无人苛责,就是可惜了你与她的想象……”
“太后的关怀,锦衣铭记在心,此事锦衣微力难以查明,倒想拜托太后给予帮助,求太后为锦衣辨明身份。”锦衣说着又要跪,太后一把拉了她:“你要哀家为你来辨明?”
“是,说句大胆的心里话,其实锦衣一心将太后视为亲母,如今太后给予这等消息,锦衣此刻惶恐难安,不知该喜该悲。如今锦衣有孕在身,太医嘱咐勿大喜大悲,故而锦衣只有拜托与太后为我明辨!”锦衣说着眼泪就在眼眶里转悠却并不掉下来。
太后见状手一拳:“罢了,你不必为此烦心,哀家会帮你好生看顾的。你的出身不必计较,只要心忠于皇上,忠于哀家,忠于这个新朝,你是谁并不重要!”
“是,锦衣谨记!”
“罢了,你去吧,过了小气的日子,就院里常走动走动,别似皇后那般,懒得太过,如今倒是去哪儿都看着笨。”太后说着一副劳累的样子卷起了画卷,而后又说到:“对了,给你拨去的两个丫头可还中用?缺什么你只管说!”
“太后这番关照锦衣真是感激,拨来的两个丫头也是勤快人,做事很有眼色,锦衣其实什么也不缺……”她说着却是伸手扶了下腰,眼里闪过一丝疲色。太后眼尖瞧见了,眼一转说到:“身子是不是特乏?我当初怀着皇上的那会也是这样,叫人常给揉着捏着也能好些,就是捏的师傅要寻个好手,知道轻重的。”
“太后说的是,只是这宫里会捏的不少,但谁下手有分寸,锦衣却是不知的,看来日后还要慢慢寻个。”锦衣说着一笑便要告辞,而太后却说到:“这样吧,我有个丫头,常给我捏脚,她手上的本事倒不错,不如去你那儿帮衬吧!”
“这如何是好?那可是太后您的丫头,锦衣我……”
“行了,这会的也别客气了,一会我就遣她过去!”太后说着摆了手:“得了,你回去歇着吧!”
锦衣听话的谢恩后出了殿,人便由落云搀扶着出去了。
太后回首看着那画卷再叹一口气,将其捆扎了丢进花瓶里,而后伸手扶了额慢慢的踱到佛像前,口里轻喃:“老爷,我能还你们的都还了……”
……
锦衣坐在轿辇里,不断的抚慰着自己的心口,等到回了殿,便是一身疲软的瘫在了床上,落云见状赶紧凑了过来:“主子,您这趟回来怎么这样了?可是累到了?”
锦衣瞧着落云苦笑了一笑叹言道:“你知道吗?我刚才可被刀子架在脖子上了一回!”
“什么?”落云惊的本能的就去扫锦衣的脖子,而锦衣瞧她眼眸看向自己的脖子,当下就是轻摇:“你呀!我不过是被人威胁罢了!”
落云此时反应过来:“难道太后还威胁你?她干嘛威胁你?还有,她能威胁你什么?”
锦衣冷笑:“她怎么就不能威胁我?她的心里是拓跋家的天下,我的孩子虽然生下来也是拓跋家的血脉,但是,我哪里有皇后生下的亲?她为着这个总是要告诉我一声,我没的选!”锦衣说着眼微微的眯着:太后,你捏着我的尾巴,就以为我只能坐以待毙,这辈子都没了盼头吗?哼,未必!我这个人吃软不吃硬,你越是逼我,我倒越想把她给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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