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这次将打击黑市的锅扔到徐恩增的头上只是防御,也只是一个开始,必须通过这事给姓徐的一个教训。
要是让上峰知道徐恩增又收黑市的钱,又提议打击黑市会怎么想,没人会喜欢这种随时捅合作伙伴一刀子的双面人。
左重猜到了邬春阳的想法,对此他乐见其成,毕竟对付徐恩增也算是军统的老传统,是时候让邬春阳学刁学刁了。
那边弗朗索瓦·黄一拍桌子,钦佩道:“长官您猜的真准,每月月底我们都要去美丰银行往一个账户存钱并附上姓名。
徐恩增很狡猾,偶尔还会派人查账,但凡敢有隐瞒收入的直接抓捕,我听说光是因此家破人亡的便不下二十人。”
他一边说,一边从口袋拿出一沓纸条推给邬春阳:“这是账户和每次汇款时的收条,长官,我愿意出面告发徐恩增。
还请二位给我一个机会,以后我弗朗索瓦,不,黄某定然鞍前马后以效犬马之劳,我知道规矩,该给的好处一分也不会少。
您放心,黄某虽来山城的时间不长,不过也认识了不少对中统早有怨言的朋友,我想他们一定会愿意跟军统合作。”
这是要纳投名状了。
邬春阳有点拿不定主意,这份礼太大了,不但可以整徐恩增一个灰头土脸,还能抢走中统手下的财源,一箭双凋。
只是弗朗索瓦·黄这个人的背景太复杂了,民国人,髪国籍,前洋行副理,现在的黑市商人,怕就怕对方的底细不干净。
就在这时,一直旁听的左重突然露出笑容,冲着大门处招了招手,和蔼可亲的说道:“过来,不要害怕。”
门外,弗朗索瓦·黄的儿子正伸着小脑袋对里面张望,听到他的话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
等幼童站到桌子跟前,左重从盘子里夹起一个鸡腿,笑眯眯的递给对方:“叔叔和你的父亲不爱吃鸡肉,你吃吧。”
幼童看了看自己的父亲,见弗朗索瓦·黄没有阻止,这才对左重鞠了一躬接过鸡腿,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看得出弗朗索瓦家教不错,即使这时节很难吃的上肉,幼童依然细嚼慢咽,这也说明其生活中并不缺少肉食。
按照以往的经验,只这一点便能排除弗朗索瓦·黄是异己分子的可能性,地┴下党可不舍得吃肉,即使家中有孩子。
“呵呵。”
左重笑了一声,拿出手帕帮幼童擦了擦嘴角的油渍,温言询问道:“好吃吗,叔叔问你一个问题,回答对了,叔叔再给你一个鸡腿。
最近家里有没有陌生人来过,特别是那些拿着奇怪东西的人,学堂的老师应该教过你吧,好孩子要诚实,不能说谎,对不对?”
邬春阳闻言眯了眯眼睛,目光扫过若无其事的弗朗索瓦·黄,手上缓缓放下了快子,脚下用力踩住地面随时准备暴起。
另一边幼童抬起脑袋,天真地点了点头:“有啊,有很多叔叔拿着金闪闪的东西来家中换钱,叔叔,你是不是也是来换钱的呀?”
“人小鬼大。”左重乐了,摸摸对方的脑袋:“对,叔叔这次也是来换东西的,以后你就不用担心你父亲的安全了。”
正所谓童言无忌,听到孩子说的话和副局长的暗示,邬春阳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思考片刻将那张纸放进了口袋里。
随即他严肃的叮嘱起弗朗索瓦·黄:“黄先生,只要你不惹麻烦,军统会保证你的安全,副座,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走吧。”
“恩,走,小朋友再见。”
全程没有表态的左重朝幼童挥挥手,在弗朗索瓦·黄的相送下来到马路旁上汽车,然后便闭上了眼睛不再搭理对方。
待汽车发动,开出了一段距离后他缓缓睁开眼:“春阳,怎么样?你觉得这个家伙可不可信,若是有问题就处理掉。”
一旁的邬春阳皱了皱眉头,慎重回答:“目前看来算是可信,再观察一段时间吧,有问题就送他回老家,没问题多一个情报渠道也好。”
“好,此事你拿主意。”左重没赞同也没反对,将处置的权力交给了对方,谁让因果不沾身是在果党当差的不二法┴门呢。
说完他又下了一道命令:“美丰银行不是被咱们监控了吗,徐恩增对黑市收款的账户肯定不会用真实姓名和身份开设。
把那个账户强行冻结,就说交易有可疑且涉及到间谍桉件,口供你来做,去看守所找个日谍签字画押,手尾处理干净。”
“是,副局长。”
邬春阳龇着牙点点头,军统这次行动很突然,银行或者徐恩增根本没时间转移款项,老徐这下要大出┴血喽。
在他幸灾乐祸的同时,黄家却是另外一副情景,黄家一家三口紧紧抱在一起,翁文佩目光中满是激动,弗朗索瓦·黄微笑着摇摇头,一个字也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