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估计就没什么大碍了……”
灯灭了,可这束光又好像没有完全消散。
要是醒不来呢?
陆恃没问,只是呆愣地点了点头。
手术结束之后,楚晏转为vip病房。
许久不见再次看到楚晏的陆恃整个人一瞬间僵在原地,如一根老木桩,根深深地扎在了地下,拔不出。双手无力地垂下去,眼神中的希望光速消散,又变成了深不见底的空洞。
她躺在床上,很安静。
若不是旁边的仪器还在跳动着,他都快怀疑她是不是真的睡过去了。
陆恃麻木地拉来椅子坐在床边,他低头从口袋摸出一个盒子里面有戒指,他取出套在了她的手上。眼泪砸在他俩的手心上,在寂静的医院尤其突兀,一下,两下。一声,两声。
微弱的灯光照着陆恃,只有路过的人才会看到一个一米八的男人垂着脑袋,颤抖的背影和嘴里发出的呜咽。
期间楚晏紧紧闭着双眼,却不知为何她的身子在轻微地颤着,好在不太明显。再加上副导演这时在和旁边的助理聊天,没太注意楚晏。
“闻韵……你怎么就出事了……”陆恃的声音很空灵,他的眼里有泪光,却始终盯着楚晏。
在看到楚晏努力压制不上扬的嘴角后,陆恃的身子不由一怔。
我在这卖力输出,你在那儿躺着发笑?
索性,副导演点头招了招手:“好,这条过。”
副导演这句话才刚落下,原本悲凉死寂的气氛瞬间荡然无存。楚晏的眼睛还来不及睁开,陆恃就见她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有什么好笑的?”
陆恃抬眸,迟疑了一下。
“你在这儿尬戏,我尽量没有笑出声来。”
楚晏发出一连串得鹅叫声,陆恃久久盯着她没有舍得把视线挪开,他轻抿着唇生怕楚晏直接笑噎过去。
休息了大概十几分钟陆恃和楚晏演完今天最后一场戏。
闻韵醒了,却也失忆了,景亭在医院照顾着她。
陆恃给她熬药,端来一盆水,拿毛巾擦她的额头,每一个举动都是过分地轻柔,像是在照顾自己的妻子那般柔情似水。
药煎好了,却始终喂不进去。
突然听到楚晏低哼一声:“苦,不要。”
陆恃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说道:“乖,把药喝完,我这边有小饼干………自己做的。”
然而楚晏的嘴巴还是紧闭着,喂不进去药。
她内心有巨大波动:什么?好像剧本里没写到景亭为闻韵做吃的啊?怎么崽崽又开始自己一个人加戏了,也不事先说好……
喝了药,过了一会儿,她终于清醒了过来。
楚晏不知所措的看着陆恃,心里又紧张又开心但更多的是迷茫。
“医院?我怎么会在这,先生是你救了我吗?”
“你……”白衣男子顿了顿,默声说,“我赶过去的时候你就晕过去了。”
“那请问你是我的谁呢?”
“大概……是最好的朋友吧……”
她好像忘了,不知道,但没关系,以后会知道的。
“以前的事你都忘了吗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后来你家中没落,你和你家人一起搬到别处居住。”
“我一直在找你,今日终于找着了,可看你如此憔悴,甚至昏倒,我很担心……”
何止是担心,景亭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去了好嘛!
“不过,甚好,你没事了就好。 ”
陆恃心想:她忘了也好,过去的回忆那么不堪忘了也算是一种解脱,就算忘了我又如何?我已经找到你了,以后来日方长。
一块香甜可口的饼干塞到了楚晏嘴里,后者一惊,差点没咬就咽了下去,她眨巴着双眼,眉眼不禁微微一弯。
这一出戏演的是二人互动,可在楚晏眼里却成了憋笑好辛苦。虽然有陆影帝在场,但楚晏的劣质演技让副导演不得不时不时地NG喊几下。
好在大伙忙到傍晚时分,就也都搞完了今天的进度。至于先前林乐渝拍的戏份,导演是打算让后期人员用AI换脸特效,看看这样能不能抢救一下。
离开横店以后,楚晏就觉得陆恃不对劲了……
一双狗狗眼从未离开过自己,眸深似海,叫人望眼欲穿,却也道不出个所以然来。
接着上厕所的名义,楚晏打算偷偷溜回家。
横店附近有公交车站,她蹑手蹑脚躲过陆恃的视线,躲在了车站旁边的一颗大树后面喘着气,不住地轻拍胸口。
“呼呼呼,天啊,这人这么甩不掉啊……”
见没人跟过来,楚晏偷偷探头看到后面没人就开心的说了声:“甩掉崽崽了!”
忽然一声响起:“哦?是吗?”
脸上的笑容刹那间僵硬在嘴角,楚晏闭了眼把脸转向她的右边。
小奶狗秒变大狼狗的陆恃捏住楚晏的脸说:“为什么要跑呢?和我待在一起不好吗?”
楚晏委屈的小表情重出江湖:“和你待在一起我怕又是舆论缠身……”
陆恃笑了笑说:“不可能,有人黑你我掘地三尺都要把他挖出来……不过我追你到是想问一句你吃了我的饼干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