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好得很……”
病房里的两个人齐刷刷地盯着楚晏,她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便把眼眶搞得更红了。
“你……昨晚哭过?怎么眼睛这么肿。”陆恃扶着她的手轻轻挪到了她的眉眼处。
修长的手指最终停在了她的眼尾。
“是啊……可惜某人睡得像头猪似的,她哭得稀里哗啦,你愣是连一个反应都没有。”谢羽一看面前二人的互动过分亲昵。
他则添油加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可关键是他吹的这些胡话,陆恃他居然信了!
“楚晏你……为我哭得?”
“不然呢还为我哭得?”
谢羽相当不给面子拆了他的台。楚晏这会儿睡意已经没了,她瞪着双杏仁眼,像只急哭了的兔子似的。
“不是……谢羽你别老怼我行不行?昨天注射的那些药水里面含有安眠药的成分,我睡着了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陆恃幽幽地瞟了一眼谢羽,模样显得无奈极了。
“病人是你,你说了算,我不说话总行了吧……”
“那我先去一趟药房!晚点再来!”
楚晏看着他俩你一言我一句根本没她说话的份,她便非常识趣地给自己找了条开溜的路。她话音刚落就领着小包夺门而去,也不管陆恃怎么在她身后唤她。
要命!
崽崽他到底知不知道一个原理?
永远叫不住一个想要离开的人?他叫的越凶她反而越想跑好嘛……
楚晏觉得她和陆恃的关系现在变得古怪至极,所谓的肌肤相碰真是越来越频繁。而能够将她炸毛的根本原因还是归根于昨天在房车上的一个吻。
你说好端端的两人都是在清楚的情况下,崽崽咋就亲了她一口呢?
这个大胆的行为楚晏表示很害怕好嘛!
她不知道陆恃是在教她如何拍吻戏呢还是真的情难自禁,他不说,她不问,这件事便谁也不知晓。
今早醒来,她就被崽崽摸了下眼睛,这亲昵的动作换作以前她肯定能够开心到原地爆炸。可……如今,她倒是想和崽崽保持些距离。
毕竟……男女有别是吧。
楚晏想东想西,她轻咬着唇瓣在电梯门口来回挪步,她看着电梯迟迟没有上来,心里不禁有些着急。
自从楚晏踏出vip病房,她的眼皮就跳个不停,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可女人的第六感总是这么的准。
就在电梯门刚要开的那一瞬间,陆恃穿着拖鞋急急忙忙赶了过来,他的额头冒着虚汗,眼神阴郁地望着楚晏,而他手里貌似捏了个小瓶子。
这样的崽崽楚晏第一次见,这么着急地找她,生怕下一秒她就消失在他眼前似的。
她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看着电梯门打开,她突然有些心慌,正要转身走开,她便听到陆恃低声唤了下她的名字。
“楚晏,你再走一步试试?”
楚晏听着这阴气沉沉的声音,她抬起头来看到陆杀人的心都有了。四目相对,一时四周仿佛凝固。急诊室里那样嘈杂不堪,但就像一下子都安静下来。
“哥哥有什么事吗?”
看着电梯门关上的楚晏觉得心在流血,待会又要多等几分钟。
“你的瓶子落我床上了。”陆恃白了她一眼,他将手里的玻璃瓶塞到了楚晏的手里。
“它怎么掉出来了?”
一坨冰冰凉凉的玩意儿塞进了怀里,楚晏一惊低头去看。熟悉的瓶子闯入眼底,她有些纳闷地把包抱了起来,当她看到拉链上空荡荡的时候,才确定她真把这个瓶子给弄丢了。
这个瓶子她带在身边已经长达几年了,她喜欢的不是普通的瓶子,她喜欢的是送她瓶子的那个人。
他是她的学长,同样也是第一个让她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暗恋的滋味。喜欢了整整三年,楚晏本想接着毕业典礼表白,谁知学长竟然那天请假在家。接着她就得知学长去国外读大学的消息。
一切都来的,太突然,像是没给一丁点防备似的。
楚晏收敛了多余的思绪,她仰着笑脸尴尬地摸了摸鼻翼:“哈哈……谢谢哥哥,那个哥哥快些回去,虽然说医院有空调但你这几日还是需要静养。”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去药房了。”
陆恃贴心地给她戴上了围巾,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去吧……路上注意安全。还有……记得别哭了。”
这一次陆恃没有抱她,毛茸茸又温暖的围巾围在她的脖子上时,那双总是凉冰冰的手便收了回去。
楚晏怅然若失,她像是忍住了可又觉得没忍住,垂落在大腿一侧的手搂住了陆恃:“哥哥要快点好起来,我可不喜欢病怏怏的哥哥……”
娇俏的笑容展现在他的面前,似春天和风中青草的香味,如同夏季绿叶上清凉的雨气 无声无息,浸润心田。
她是不是上天派来温暖他的阳光?
陆恃是这么想的可他没敢这么问,只是笑着戳了戳她的眉心回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