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奇怪。
寿王看看门口,压低声音说:“我府里头那一个,和弟妹一直交情不错。还央求我要是见着弟妹,可得替她问声好道个喜。”
这说的当然不是寿王妃,而是含薰。
“嗯,那我也替潮生谢谢她。”
寿王笑得有点儿神秘:“等明年侄子出世……嗯,说不定那会儿我也能给他添个兄弟。”
四皇子怔了下,没听说寿王府里有人有孕。
寿王就说了这么一句,也不肯再说了,两人酒意都有几分了,天色也不早,寿王告辞时还不忘捎上四皇子答应的酒。
“添个兄弟?”潮生想了想:“只说了这一句吗。”
“嗯。”
那当然不可能是寿王妃。
从那件事情之后,这夫妻两人不说有深仇大恨,也已经成了怨偶了。这中间有没有含薰的功劳,实在说不好。
而且寿王妃要有孕,是不必瞒也瞒不住的。含薰……虽然现在得宠,可她是不会有孕的。
那是寿王府里别的姬妾有喜了吗?
又为什么要瞒着人呢?
“也许是因为有前车之鉴,所以这回加倍小心了吧。”
“也许是外室?”
这个四皇子倒也想到了,寿王现在掌着丽苑的那档子事,丽苑里什么多?美人啊。环肥燕瘦应有尽有,而且多是色艺双绝的。以寿王那个性子,要是有点儿什么风流韵事那真是不稀奇。
“算了,别琢磨他了。今天小永可乖?”
潮生笑着说:“嗯,今天吃得挺好的,午睡也睡得踏实。”
不过潮生还是在想着这件事。
寿王这话一定不是随口说的。
不在寿王府,那就是在府外头,一定有一个女人为他怀了孩子。
含薰知道这件事吗?她又会怎么想?
下过两场秋雨,天气一天冷似一天了。潮生又收着了大公主写来的信。大公主嘱咐潮生自己多当心身子,又说虎哥已经会喊爹和娘了,姑姑也曾教他,可是他却总是咬不清楚字,总是喊成“不不”。
西北已经下了过了一场雪,那里天气比京城要冷得多。虎哥特别喜欢雪,一直要待在外头都不肯进屋了。
潮生把信来回看了好几遍,才恋恋不舍的放下。
跟着信一起来的还有好些东西,除了皮毛,首饰,香料,还有好些西北的土产。
另外,护送东西回来的人是何勇。
“小人拜见王妃。”
“勇叔快别多礼,这一路车马劳顿,实在辛苦你了。”
何勇话不多,只说:“一路上很平安,也不累。”
潮生的问题有一堆,何云起怎么样,大公主怎么样,虎哥怎么样,阿罗怎么样。恨不得连他们一日三餐吃了什么做了什么一天睡几个时辰都打听清楚。偏偏何勇这人不擅言辞,潮生问十句他未必能答一句。
潮生自己也不好意思起来:“看我,光顾说话了。勇叔肯定累了,先去歇着吧。晚上王爷回来了,只怕还要打听问话呢。”
许婆婆也说:“就是,快去换件衣裳,吃饱了好生歇一觉。你看看,这出去没多长时间,人又黑又瘦的……”
何勇只是笑笑。许婆婆待他就象待自己的子侄一样,要说就说,要训就训,从来不客气。
“这趟回来,还急着走吗。”
“还要办两件事儿,等过了年再回去。”
许婆婆喜出望外:“那敢情好儿,咱们能一处过个年了。”
潮生有些同情的看了何勇一眼。
许婆婆前阵子还在唠叨何勇呢。
何勇一直忠心耿耿的,以前跟随潮生的父亲,后来照料潮生,再后来又因为何云起的事奔波寻觅——这么多年下来,倒把他自己的终身大事给耽误了,年过三旬了,还是孤身一人。
许婆婆那天和潮生说起来,说何勇也跟着去了西北,要不然就替他在京城张罗门亲事。到了西北,纵然大公主能想着这事儿,可西北又能有什么合适的亲事?
本来潮生都预备在下次去信的时候把许婆婆的嘱咐写上了,结果何勇恰好这时候回来自投罗网……
等着瞧吧,以许婆婆的手腕魄力,只怕何勇的光棍生涯就要在今年底明年初终结了。
这事儿潮生也是乐见其成。
何勇一直以下人自居,为了何家的事,自己的终身一直蹉跎至今,不管是潮生还是何云起,都是过意不去的。
寻门好亲事,成个家,老婆孩子热炕头——这是大多数人的追求,安定而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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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洗儿子,挺累的。二更只能明天白天补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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