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见虞渊在宴上对她的维护,四海帝君那些话不仅是说给她听的,也是说给她身边的虞渊听的。
她不能睡!!
明誓石对无关此誓言的毁石者所降得天谴更重,这是她的恶果,她不能让他人代受。
手无力地抓着虞渊得袖子,眼睛在虞渊手下激烈地颤动,一颗颗焦急的泪水沾湿了虞渊的掌心。
“乖,我很快回来。”
阿辽醒来时已在自己殿中,她跌跌撞撞走出门口,瞧了天色并无多大变化,时间过去的并不久,虞渊给她下了沉睡咒,她好不容易强行破咒醒来。阿辽看着手指忽然亮起的金丝,这是明誓石特有的印记,有人在破明誓石。
与此同时,正在打坐的郁都帝君忽然睁开了眼睛。“真是一刻都不闲着。”
阿辽架起的云飞了一会儿就散了,从高处落下,她也懒得再开灵力罩护着自己,毕竟挺费灵力,她得快点去明誓石那边。在地上滚了几圈,一双明蓝色的靴子出现在她眼前。
时运不济,她狼狈的模样又再次出现在荆泽面前。
他扶起她,道:“阿辽,别去了,对你我都好。”
阿辽忽地抬眼看他,眼中一片冷厉之色,荆泽心中寒意顿生。
她现在当真怀疑自己眼神是真的不好,甩开荆泽的手,自己勉力站着,架起的云散了又散。
“阿辽,那可是冥界之主,他不会有事的。”
她也知道他是冥界之主,法力无边,可是她也见过他受伤,不也像寻常神仙妖魔般会疼,天谴又不会因为他是冥君而躲开他。
手指颤抖着,阿辽依旧架不好一朵云,却听荆泽继续道:“你可知他是谁?他生来就是为天地渡厄的……”
“狗屁,渡厄?这算哪门子为天地,只是为了这破儿女情长惹出的麻烦就要劳他出力吗?你当真以为所有的都跟荆泽水神一样闲吗?”阿辽又想起前些日子,承万千戾气,紧闭的清心殿,昏睡的虞渊,不觉喉头已然哽住。
“神界那么多神,为什么偏要他一个去担这万千灾难!”
她觉得荆泽这想法真的于理不合,明明是他们错了,可是他反倒更生气了。
“神界有为的不过百个,有神职的更是寥寥,人间呢?千万人!”“是,你想对了,神仙大多是拼了命才修炼来的,自然会格外爱惜自个儿的羽毛,虞渊他生来就冥君,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天时地利人和,他占了个遍儿,你说,有些事为什么不能让他去挡!”
“阿辽!你应当知道他喜欢你,他甘愿的,所以……”
“喜欢又如何,也不能仗着他喜欢我,自己造的恶果,让他代为承过。”
又快速架起一朵云,临了嘴唇开合,送了荆泽几个字。
“厚颜无耻!”
阿辽架的云飞得太快,荆泽没看清她说这话时嫌恶的表情。
“虞渊,出来!”明誓石阵前,郁都满脸怒气看着手持夲戊剑耍得刷刷作响的虞渊。
虞渊劈向明誓石的每一剑都会引来一道天雷重重打在他的脚边,若非虞渊修为高,躲得快,这些天雷本该是劈在他身上的。“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他这算坏人家经天地认证的姻缘,这天雷少不得要打得重些,可他现下明显是游刃有余,还不忘和郁都调侃。“郁都啊,你把夲戊剑放在我身边,不只是为了监视我吧?”
“你别胡闹,快出来!”
虞渊还是耍着行云如流水的剑招,一边抵挡天雷降身,一边抹去明誓石上的印记。“本君又不会死,你瞎担心什么?”
郁都在阵外急红了眼。“谁担心你,我担心我的夲戊剑。”
“从前我就同端和说过,你不太适合夲戊剑,称不上你的‘粗犷’英姿,我那儿还有一把刀,重十万斤,回头拎来给你,哈哈哈。”
郁都样貌生来柔和,故他时常冷着脸,为使自己显得更加威武,令他人不敢直视,现下遇上虞渊,横眉吊睛的模样真是平生了几分英武。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