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既是极净世制定的天规律法,虞渊向来不喜,真正遵守的不过都是极净世那群自认秉公无私之徒而已。
“此子生有反骨,未来恐会祸乱六界。”
“极风神使真是会为六界众生着想,未来的事情那么早就判好了么?极风神使当真没有误判的情况吗?”虞渊话落,眼睛向极风手中的佛珠瞥了一眼,又是掀唇讥讽道:“ 极净世最忠正守则的极风神使,自认不会因他事破了心中戒律,现下为何又要望着故人之物缅怀呢?”
瞧着极风微微变了神色,虞渊言辞更是锋利。“也是,能撼动您那颗岿然不动的心的人早就被你杀了。”
“虞渊,你…”
除了虞渊,众人皆不知极风骤起的怒意是为何故,或许连极风自个儿都不能明确知晓。
虞渊说的自是捡比较戳心窝子的话,但却也不似嘲讽,倒像宽慰。“你看,重霜还是能影响你的心绪,现在足以证明你当初的决定是错的了吧。”
“别说了!”虞渊刚一提起那个名字的时候,极风眼中竟然闪过些许温柔,温柔过后竟是万千悲痛又被悉数压于眼底,极风又变成了冷若冰霜不讲人情的极风神使。“虞渊,你好自为之……”
“哎!”虞渊叫住了转身欲走的极风。“这句话也是本君要对你说的,极风神使也好自为之才是。”
他闭了眼,舒了口淤气,不再与虞渊争辩,身影消失在了冥界。
极风离开了冥界,涂离他们也继续忙了,陈与书和辛子追也算修成正果了,反正两个魂魄待在一起,也不在乎人间的风花雪月,在哪都是开心的。
阿辽亦步亦趋地跟在虞渊身后,盯着他的背影,思虑良久道: “极净世的人当真会对超出他们所掌控的力量进行‘肃清’吗?”
“对啊,世间掌控极致力量的,难免不会生出异心,极净世做得便是,在他们生出祸端之前将之‘肃清’。” 虞渊在前听着她的声音,想着要为她立个规矩,省得以后他不在身边惹了祸事。“他们可厉害的很,你尽量少惹他们,不过,本君在的话,你想打谁就谁。”
身后半晌没了声音,虞渊转头,却见阿辽紧紧地盯着自己。“小阿辽?”
“哪怕他并不会危害六界安宁?哪怕是你也会如此?”说来说去,阿辽不过是在担心他罢了,世间戾气之最,也就一个虞渊。
乍一听阿辽此言,不禁让冥王大人有些飘飘然,当下上前想把阿辽揽在怀里,怀中落空,虞渊倒也不晓得尴尬怎么写,手掌轻轻抬起,戾气自腕间蜿蜒而上,凝至指尖,一只小小的黑蝴蝶展翅欲飞。
“世间‘至浊’掌控在本君手中才算安全,极净世自然也是这样认为的,若是放任,保不齐又要滋生出魔君巍朗那样的,今天想突破魔界,隔天又想打通人界,过个三五天又想占领神界的。”静默片刻,虞渊把轻轻抬了抬手,把指尖的蝴蝶放飞了出去。
“天地谓之平衡,但平衡并非常态,本君存在一天,神界下一任‘至清’的掌控者也就能早些降世。”说罢,又是一只由戾气凝成的小蝴蝶被放了出去。
阿辽不忍再看,虞渊像撒豆子般一只又一只的放蝴蝶,颇有些浪费了。
世间不管是修戾气还是灵气,皆是与天地争抢,颇费气力,所以修炼者有强有弱,但像虞渊这样的,站着不动,戾气自发向他归集,也就这独一份儿了。
听虞渊方才提到魔君,阿辽不禁想起噬梦咒之事。“魔君,真的亡了吗?”
一只只小蝴蝶绕在虞渊之间,他腾出一只手抚了抚下巴,似乎还思考了一瞬儿。“早都死透了,只有一个空壳子被镇压在延荒。”
看阿辽止步不前,虞渊又走至她身边与之并肩而立。“阿辽放心,噬梦咒只有魔族中人才可施展,你们神界的那个小仙子不是施术之人,我们也没实证是她拿了噬梦咒所凝成的灵石,回头我告诉郁都让他看严一点儿延荒就无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