蕖“啊”的一声大叫,阿辽那一抹笑还未收回,便僵在嘴边,她感觉到体内灵气源源不断地往外流去。
疾风擦肩而过,荆泽被拍出数丈之外,口吐鲜血,好不凄惨。
对他出手的虞渊站得还老远,阿辽心下大赞,‘厉害,连水神一掌都能拍飞’,细细想来也是应该,虞渊可是冥王,能拍飞一个水神也是应该。
看着远处向她飞来的虞渊,阿辽神思飘忽,芷蕖躺在她脚边昏死过去,方才从芷蕖袖中搜出的灵石静静地躺在她手上,灵石封印已解,那位神君之气顺着来时路幽幽飘远,想必是要回归本体。
她有些站不住,但也不太敢乱动,只是因着背后插了一把神兵—清徽。
不知道荆泽怎么想的,这可是清徽,水火相克,水属神兵,可是能要了她的性命,难不成看她命多,损失一下也无妨,只是因为芷蕖小仙惊声尖叫,还是为了断掉的一缕发丝,她也只是想搜一下芷蕖的身,竟劳得荆泽拿神兵砍她,多大仇啊!
荆泽在一旁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眼中一片悔恨,他以为她能躲开,而她以为,荆泽至少不会对她下杀手。
很可惜,她的“以为”是错的。
虞渊飞至阿辽身边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她却觉得久极了。
原因无他,只是背后插了一把神兵,她命虽多,但也十分怕死。现在也不过两条命供她耗着玩。
“虞渊,我有些撑不住了,烦请你借我靠一下。”
虞渊不知为何出了神,在如此生死之间,久久不见他来扶她,无奈只得出声提醒。
听到阿辽说话,虞渊这才回了神,眸中有滔天怒意。轻轻环着阿辽,那双手颤抖着去拔清徽剑,连阿辽送的黑金手套都被割开,鲜血自掌心涌出,转瞬又被黑气覆盖。
“冥王君上,你别抖,小神命多.....嘶...”肩上猛然一阵疼痛,清徽剑被虞渊狠狠掼在地上,好似件破烂般。阿辽颇有些心疼,那把神兵她曾经很是喜欢。
看着阿辽身上的伤口,虞渊面上阴郁之色更甚,手也抖得更加厉害,眼中有掩不住的恐慌。这种神色,阿辽近来在他脸上看过两回,心下虽有疑惑,但肩上痛楚也带偏了意识,就是不晓得,窥得冥王的小秘密是否会被灭口。不过现下,就算虞渊不灭她,她这幅模样也够呛见到明天的太阳。
“阿辽,莫怕。”虞渊这句话说过许多次,她都是信着的,心下也略微松了口气,同虞渊半开玩笑道:“跟你赌五个元亓,芷蕖刚刚是被吓昏的。”
可惜她没那么多的元亓,荆泽也不曾信过她。
远处雷声轰起,是涂山绥绥那边,那位神君已归本体,小狐狸的天罚也就要到了,怪不得…
“不该带你来延荒…”
恍惚间听得虞渊如此说。阿辽现在知晓了,来时虞渊颇为犹豫,带她来延荒只是为了避开小狐狸的天罚,他大概是忧心自己会为了小狐狸做出什么有为天道的事吧。
神识飘远,虞渊再说了什么,阿辽已经听不清了....
天界,司命星君匆匆步入大殿,向着高位之上正出神的天君道:“君上,司文星君命格有异,恐短时间内回不来了。”
老君“蹭”地,从高堆的文案中冒出个头。天君站起来,瞧了一旁老君面若菜色的脸。“还需多久?”
司命星君答道:“大概几十年吧。”
听罢此言,老君颓然地跌在椅子上,然后奋起批文。
“唉!真不知人间有什么扯住了他的脚,连天上的自在神仙都不回来当了。”天君重新坐上金座。
听罢天君此言,老君默默看了看自己面前日愈堆高的公文,而后叹了口气,好一个自在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