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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君上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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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神色复杂。

    “坐吧,孤不喜欢仰着头与人说话。”

    她手指在下首处的一个椅子上,带着不容拒绝的口吻。

    “是!”

    谢允殊只得依言坐下,脊背挺直,如坐针毡。

    卫樱见此没有开口的打算,只是目光不断在谢允殊身上扫过。

    倒是长结实了不少。

    她眼中浮上一丝欣慰,随后目光落在了谢允殊耳朵上,迟疑道:“你耳朵上的是?”

    谢允殊拱手道:“凌苍习俗,还望君上莫要怪罪。”

    卫樱摆摆手:“孤自然知晓是凌苍习俗,你自己穿的?”

    “是小殿下穿的,耳饰也是殿下所赠,怀安很感激。”

    谢允殊语气诚恳,说来不止是感激,更多的是不可言表的感动。

    自入宫以来便是她给了自己第一丝温暖,直到如今,她依旧是未曾落下的暖阳,光热不歇。

    他曾是抗拒这样的温暖的,时刻都在回避卫月鸢,因为谢允殊觉得,自己是生活在阴暗之地的蚍蜉,渴望温暖,却又不配享受那样炙热的阳光。

    卫樱只是点了点头,她原以为那耳饰是他自己穿的,倒没想到会是阿鸢,这两个孩子的感情倒未生疏。

    “乾州之行,收获如何?”

    她也不分外揪着此事不放,而是转而问起他别的。

    在卫樱的注视下,谢允殊一五一十道:“是怀安先前想的太过简单,经乾州一行方可体会到练兵不易,用兵不易,更难的是军心所向。怀安自以为熟读兵法谋略,只要回归凌苍兵符便能如探囊取物,却在此行中清楚认识到,那只是妄想。”

    “兵法谋略百家之长确实都在我心,不过若是不能善用,终究只是纸上谈兵。见识过关将军的本事后,怀安自知还远远不足。”

    卫樱笑了:“孤便知你是个脑袋灵活的,你能看到自己的不足,这是难能可贵之处。不过震岁也传信与孤,你在军中表现很好。”

    “是关将军过奖了。”

    原来北娥帝一直关注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他心里也清楚,又有哪个君王会放任一个敌国之人在自个儿军中不闻不问。

    谢允殊只是没想到北娥帝会特意与自己说这一番话,难道召自己回宫的目的也是这个?

    卫樱继续道:“啸武军是北娥精锐,有震岁亲自教你,你回凌苍的日子指日可待。只是你也莫要忘了答应孤的条件,在你回去之前,任何岔子都不能有。”

    “怀安自当铭记。”谢允殊眼中闪过一道精芒,自己绝对不会出任何差错。

    他拱拱手又道:“君上此次召怀安回宫,只是要问怀安这些吗?”

    谢允殊心里其实清楚,北娥帝既然在关将军处将自己的情况全盘掌握,那么必然不可能是因为此事。

    至于还有别的什么,他看得出来,北娥帝似乎是在等着自己先问出口。

    卫樱神色变幻莫测:“你果然聪慧,确有一事要交于你做。”

    “君上请说。”

    谢允殊等着卫樱开口,她却只是好整以暇的将方才写了字的一张纸拿起。

    墨迹是干了,纸很快便被她几下折好,塞进了一个信封。

    卫樱将装有金漆的小匙往烛火上烤了一会儿,然后将信封好仔细端详起来,口中缓缓道:“孤要你去一趟凌苍。”

    “君上肯放我回去?”

    谢允殊心中似乎被巨锤狠狠砸了一下,他生怕自己是听错了。

    卫樱默不作声,良久才道:“你回凌苍只是暂时之举,身份不得泄露,更不得私下与你熟悉的人接触。”

    “怀安遵从君上安排。”

    谢允殊答应得很干脆,盼了三年,终于能回凌苍,哪怕只是暂时的又有何妨。

    “嗯。”卫樱又拿起笔,悬在那信封上许久,才落下四字,随后起身边走边道:“此行目的有二,其一,便是这封信,我要你亲自送到。”

    她说着已经到了近前,谢允殊迅速起身接下了信件。

    信封上只写了四个潦草的字:木木亲启。

    木木是何人,谢允殊不知。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卫樱与谢允殊交代了凌苍之行的具体事宜,便让人回去了。

    她缓慢走回座位,颓然坐下,一瞬间神色看上去老态了许多。

    桌上摆着笔墨纸砚,垂挂毛笔的笔架前还摆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小锦盒。

    盒口半开,里头雕琢得很是精致的东西只能瞧见一点点,闪烁着耀眼的金属光芒。

    关霁月此刻不知从何处出现,上前将那盒子盖好,温声道:“既然准备了,君上又为何不送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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