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落,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实力收到了损失。
这种情况下,他们完全不应该继续在蓟县城下,要么退回冀州攻打其他城池,继续积蓄力量收敛粮草辎重。
要么就直接在幽州游荡,清理其他防备空虚的城池才是。
为何非要和在这蓟县和那汉军杀得没完没了,如今先机以无,再继续下去,颓然罢了。
周仓的苦苦相劝却是并没有让雷公有半分的犹豫,只是让人再次将周仓拖了出去。
听着外面周仓那不断的嘶吼,若非是心疼这家伙的身子,雷公恐怕是还得再让人痛打周仓一顿才能结束。
而被拖走的周仓仍然在不断的挣扎,非要去劝说雷公不可,如今这战事激烈,无时无刻不在让自家兄弟死伤,周仓不懂什么兵法,也不知道雷公到底是为什么非要如此。
但是他却是知道再这样下去他们身边的兄弟死伤就太惨重了!
“阿福莫要再说了!”
就在周仓不断的呼喊之时一个声音从他的身后响了起来,将他的呼喊直接打断。
阿福就是周仓的小字。
周仓是贫苦出身,有个名儿就已经很是不错了,他的身份是没有表字的,只有亲近之人才会这般叫他。
周仓听到动静儿之后便真的听话一样的将嘴巴闭上,因为他听出来了这是谁的声音。
周仓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黄巾道小统领裴元绍。
“将他松开吧,他不会再吵闹了!”刚刚说话的人直接将周仓身边的这些黄巾道士卒轰走,将周仓给放了下来。
之后他便将周仓带到了他们的营帐之中。
“之前你一直在养伤,很多事情并没有告诉你,所以你还不知道。”
裴元绍屏退了四周的护卫,这才轻声的和周仓说起话来。
“某家没甚本事,也不如阿福勇猛,不如杜远狡诈,没有程志远带兵的本事,没有高升会阿谀奉承,所以某家却是不傻。
某家一直留守大营守卫粮草,你可知道现在大渠帅为何要不断的攻打蓟县和那汉军大营?”
“某家若是知道,哪里还用这般的大吼大叫!”
“我等快要没有粮秣了!”
裴元绍只是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周仓就愣在了原地。
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雏儿了,他跟着雷公这么多年,见识也涨了不少,他也知道这句话代表着是什么意思,或者说,他明白了雷公为何要坚持打蓟县。
这压根就不是想要将蓟县攻克,这是单纯的要节约粮草。
如何节约?
人死的多了,活着的少了,就能省出来了,老弱妇孺死了,青壮留下来了,他们的实力也不会收到什么损失。
他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他不能接受!
“我等离开之时,大贤良师明明给我等准备了那般多的粮草,怎么可能没有了!”
周仓现在还记得自己离开广阳之前,雷公调拨来了诸多粮草,那一车车的粮秣,让所有人都是满怀欣慰,没有什么能够比粮草让他们更加的兴奋的。
可是现在裴元绍却是毫不留情的将真相撕裂。
裴元绍从怀中掏出来了一个小小的兜囊,然后当着周仓的面儿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沙土,碎石还有极少的糟糠。
“这就是粮草,我们带来的粮秣除了表面的那些,剩下的全部都是这些,当某家讲这些事情告诉大渠帅的时候,他并没有任何的吃惊....”
裴元绍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就不再多说了,有些事情只可意会却不能说开,周仓不是傻子他知道自己的意思,至于周仓如何选择本应该是他自己的事情。
但裴元绍作为这个莽夫的朋友,不能让自己的这个莽汉一脑袋去将这件事情撞破,到了那个时候事情就真的不好收拾了。
周仓沉默了下去,他看着死死堵着自己出帐去路的裴元绍也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折腾下去了。
只不过这心里,怎么都感觉无比的难受,那是一种堵着东西,却怎么也说不出来的感觉。
就在黄巾和汉军在蓟县城下不断厮杀的时候,另一个方向,刘备带着兵马终于克服了重重艰难险阻的来到了目的地之外。
柳城,这座本应该是大汉辽西郡的城池,却成为了乌桓这些异族所占据,甚至还有着乌桓大人丘力居的亲眷。
看着那不远处的柳城之地,刘备平静的将众多士卒带到了隐蔽之处暂时隐藏起来。
“诸君修整,今夜饭饱一顿,三更时分随某家冲锋!”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