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长生低垂着眼帘想了一下,长长的睫毛轻轻颇动,轻声道:「大约是对咱们择选出竹叶的方法感到好奇吧。」Z.br>
「好奇?」綦娅竖起眉毛,对着祈谷坛上的聿沛馠直翻白眼:「前面这么多人都选对了竹叶,他怎么不好奇?偏偏只对你询三问四的,定是别有用心。对吧,刘奇?」
綦娅用胳膊肘顶了顶刘奇,试图为自己争取一个能帮腔的伙伴。
可惜男女的思维不同,像綦娅这般的小女生,更多拘泥于情绪,而像刘奇这样的男子更擅长将注意力投掷在岑长生和聿沛馠的一问一答里。
「长生,你方才在祈谷
坛上同聿宫主所言是真的吗?你竟然如此博物多闻,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能寻得破解之法!」
刘奇崇拜的眼神在眉毛下面炯炯发光,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
岑长生的脸颊蓦地红了,显然对刘奇如此直白的夸赞感到有些腼腆拘谨。
綦娅双手掐腰,瞥了刘奇一眼,透出一股精灵顽皮的神气:「早就同你说了,信我长生姐姐的定不会错。」
岑长生脸上的红晕更深了,脸颊热辣辣的,摸上去热可炙手。
她言气卑弱道:「我自小生长在偏乡僻壤,人迹罕至的村子,从来浅见薄识,也不曾读过几卷书。所居之处尽是细细密密的竹林,青澜似海,故而今日完全是适逢其会,歪打正着。」
说罢,岑长生又像是生怕刘奇不相信一样,拼命挤出一个窘迫的微笑。
「是这样吗......」
刘奇自言自语,脸上流露出将信将疑的表情。
......
话说聿沛馠那边,在结束了「洞幽审心」的考核以后,聿沛馠令大弟子何桓安排人来收拾祈谷坛前的残景,自己则汲汲忙忙往清蔚宫方向行去。
不待清蔚宫里的童儿通报,聿沛馠已然破门而入。
「聿姵罗,你是真的疯了对吧?!」
聿姵罗舒缓悠然地抬起头来看着聿沛馠,从容不迫道:「又怎的了?木樨宫乃土木之相,可容不得聿宫主你的火气整日里这么翻腾。正所谓是,火大伤肝,气大伤肺,你日日这般自伤自损,只能是亲者痛、仇者快。」
聿沛馠知她话里有话,怒气汹汹质问道:「谁人是亲者?谁人又是仇者?」
聿姵罗涎脸饧眼,妖里妖气道:「珍爱我者为亲,夺我所好者为仇——」
聿沛馠懒得同她纠缠,开门见山道:「她为何会出现在阆风山?是你将她引诱到此?」
「呵呵呵——」聿姵罗仰屋大笑,涎皮赖脸道:「腿脚长在她身上,阆风山的山门敞开,我怎管得着她去哪里?」
聿沛馠嗔视她道:「你如今可真是越来越无理取闹了!你将三花庄烧毁,将她逼出了神仙弃,现在又引她回到阆风派,究竟有何所图?」
聿姵罗压抑着胸中滞怒,啮齿咬牙道:「我能有何所图?顶多是想瞧一瞧这一对风情月意的男女,究竟能否白头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