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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提及有关于栾红叶的话题,暄煦公主总会憋气窝火,一触即发。
嵇含连忙劝抚道:“姑母,您就算对她负气,但这话可不能信口开合。”
“起开!”暄煦公主甩开嵇含的手,惩忿窒欲道:“你究竟偏帮着谁?”
“冤枉啊姑母,我是担心外面被人听了墙角去,再给外人留了话柄,再寻姑母您的不是。”
经嵇含这么一点,暄煦公主回电收光,强抑怒气道:“此话倒也不假。”
见嵇含“嘿嘿”赔着谄媚之笑,暄煦公主长叹一口气,而后冷冷道:“算了,你若不愿吐露那贱人背后是如何诋毁的,本宫便也不逼问你。反正狗嘴里生不出象牙,她栾红叶横竖都是个贱人,腌臜无耻。”
暄煦公主渐有冰消气化之势,嵇含趁此赶忙转移话题,反问道:“姑母不是不来赶赴?鼓盟会了吗?如今怎么突然又来了?”
暄煦公主扬眉侧目,眼神直勾勾瞪着嵇含上下扫视,狐疑道:“这我倒是要问问你了。”
“我?我怎么了嘛,您一来就吩咐人把我关在了寝室,我多冤枉啊。”
“哼——”暄煦公主忿然甩袖道:“你当本宫愿意来啊?你们都是知内情的,知道本宫与那贱人素来不会出现在同一处,以免恶心。那贱人硬缠着你姑丈,带着女儿前来赴盟,她们母女盘算些什么本宫清清楚楚,自然离她远远的,以免招惹骚气。”
“就是说嘛,难怪栾澈也说您要留在??山照理内务。”嵇含恭而敬之,不敢有丝毫放肆。
“还不是因为你!害本宫亲来一趟!”
“您这么说可就折煞侄儿了,侄儿自打抵达学宫后,便一直邈处欿视,谦虚谨慎,最是平易逊顺不过的,如何劳驾姑母走此一遭?”
暄煦公主横眉审视着嵇含的表情,狐疑道:“你当真不知道原因?”
嵇含急了,跺着脚道:“您就别绕弯了。”
“本宫问你,入驻学宫以来,你都同谁人日日搅在一处?”
“同谁人?”嵇含挑眉翻眼,目光一边在额前方游移,一边回忆。
不知怎的,嵇含脑海里尽是那些在万寿宫里,陪着堂室里一群上了年纪的掌门尊长们品茗饮茶,索然无味的枯燥画面。
于是嵇含诚实答道:“基本日日都得往万寿宫里扎一头,陪着那些个老道、老道姑们探讨茶韵,养德滤心。”
“姑母面前你还敢装傻!”暄煦公主这回伸指狠狠在嵇含额头上戳了一回,说道:“若你真是如此乖觉,你姑丈还会遣人御剑回??山上送信,邀我速速前来?”
“天地良心,我嵇含寸心不昧!”嵇含伸掌起誓。
“本宫为何听闻,你同阆风派走得格外亲近。”
“姑母,这话可就不对了,阆风乃江湖中与?华齐名的大派,我同阆风多亲近些,不也是爱惜英雄,广纳天下贤士。就这也能劳烦您老跑来九江烨城一遭?还把我关了这许多日?这不就是牛刀杀鸡,小题大做嘛!”
“嵇含,姑母还听闻,你还为了那阆风门下弟子挨罚受过。”
嵇含抬头瞧了暄煦公主一眼,又立刻低下头去回避着暄煦公主洞彻犀利的眼神,潦草答了一句:“昂。”
“甚至不惜忤逆不从你姑丈,讹言谎语相欺骗?”
嵇含皱着眉头口中发出“嘶”的一声,不耐烦道:“懂了,姑母。是姑丈遣人去??山给您告状来着吧!”
“你这孩子,口无遮拦!”暄煦公主瞳孔骤缩,眼底透出一股慑人的寒光。
待嵇含重新垂下头去,悻悻摇着脑袋不再吭声,暄煦公主换作一副语重心长之态,又说道:“你姑丈也是为了你好,休要活天曲解了你姑丈的好意。”
“且——”嵇含垂着头,虽不言语,但嘴里嘀嘀咕咕道:“方才还教人分辨亲疏呢,我知道血浓为亲,姑母自己却搞不清楚。”
这话声音微小,在这层层密闭的房间里却清晰地很。
暄煦公主也是自知前后矛盾,心底理亏,于是白了嵇含一眼,转换问法,重新说道:“你是不是同阆风派那个殷揽月走得极近?本宫听下面人说及,你私下遣了黎普去,给她送了好些翠羽明垱,玲珑碧玉。”
嵇含没想到姑母竟然会将话头引到揽月身上,心不由己地火气上扬。
他蓦地抬起头来直视着暄煦公主,正色道:“的确是送了,可那又怎样,不过是些金银俗物,阆风山上稀世珍宝多的是,揽月才不是贪慕虚荣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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