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聿沛馠回身看着陈朞问道:“这位兄台......”
“陈朞。”揽月提醒聿沛馠道。
“昂,陈朞兄。你该不会也是这丫头何时拜了把子的大哥吧。”聿沛馠道。
“胡说什么呢。我见人就认兄弟不成?”揽月低声道。
“不对啊,他是怎么看见你掉眼泪的呢,摘星术吗?”聿沛馠把脸凑近陈朞面前细细打量,说道:“也不对啊,双眼之中未见星辰啊。”
揽月急着拉开聿沛馠道:“你这多不礼貌啊。”
聿沛馠也低声问道:“怎么,你和他很熟吗?什么时候的事儿,寰宇是最近有点古怪,你也不能去撩拨他人啊。他陈朞是什么人啊,玄霄啊,跟你叮嘱一万遍了,少去招惹!”
与其是他人,聿沛馠情愿揽月选的是秦寰宇。
“没有,传言皆是迂阔之论,加枝添叶的,大言耸听。”揽月分辩道。
“帮着他人讲话,亲疏不分了你。我不同你分辩,晚点让遥兲跟你讲。”
揽月本还想为陈朞这个新朋友辩解两句,可是陈朞本身看起来并不在意。
陈朞静默等待着揽月和聿沛馠二人把话说尽后,方缓缓开口,蔼然对揽月道:“方才听闻浴仙池中起争执,故特来看看你是否安然无恙。”
聿沛馠拽了揽月一把,小声道:“还说你没撩拨他人,陈朞怎的就对你这般关心,说话语气都与旁人两样,这般和善。”
揽月急了,说道:“哪有的事。都跟你说过了,是你们误解玄霄一派了啊。”
陈朞的眼中心中似乎只有揽月而已,对聿沛馠旁若无人,叮嘱道:“容容多后福。揽月,你若不通剑术,像今日这般孤身于人前之事,切莫再有,以免吃亏。”
聿沛馠低声道:“你还说你没有,他为何直唤你名讳?”
揽月无奈,一边应承下陈朞善意的提醒,一边应对聿沛馠道:“哎呀,跟你说不通。”
陈朞本还想再跟揽月说些什么,三人忽闻一阵低声抽泣,一吸一顿。
揽月惊诧道:“娄皋?”
娄皋抬头看了声音方向一样,然后迅速垂下头去,迅速抹去一把鼻涕。
揽月担忧道:“这是怎么了?你不是去找姐姐了吗。”
聿沛馠挖苦道:“新鲜了,一转头功夫竟见了两个掉眼泪的人儿。”
揽月白了聿沛馠一眼,不让他再开口。可聿沛馠还是调侃娄皋道:“怎么,不想说?不说的话,那我们可走了。”
娄皋虽是个孩子,但亦是要颜面的,只见他微微抬头,余光扫过一旁的陈朞,而后又重新垂下头去,呜咽着不肯做声。
陈朞倒也识趣,自称玄霄派弟子们亦到了去浴仙池沐浴的时间,便先行离去,这下子娄皋方肯开口。
据娄皋所说,自打住进了?鼓学宫,每日午时便会到栖蟾殿里与娄嫄相聚上半个时辰,可今日再去之时,洪涯派的女婢便称掌门夫人身体不适,将娄皋挡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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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没想到越是以此辞令遮掩,娄皋反而愈加担心姐姐,因为姐姐素来身体康健,乃当世女中英杰,乍一生病岂不甚为严重。
于是娄皋便瞧瞧绕到栖蟾殿的北面,通往藏书楼的那侧甬道,娄皋知道在那里是能够看到姐姐寝室北侧窗户的。
那只娄皋刚绕到栖蟾殿北侧,一眼便看到了栖落在树冠上目瞵毛挚的白尾鸢。
它的目光闪闪,睃顾着娄嫄寝室前洞开的窗口,挥张着两翼,作出一副几欲飞扬噬咬之状。
娄皋被吓了一跳,白尾鸢随了主人的飒爽风姿,可这副凶狠的攻击之势从来只会在敌对之时出现,如今在?鼓学宫之内,安常履顺,哪里会有敌人。
窗户里面阒然无声,娄皋攀上那扇熟悉的窗棱,轻唤着姐姐,娄嫄果然欠身于床榻之上,看起来形槁心灰,毫无生气。
娄嫄听到娄皋足音跫然,自床榻上一跃而起走到窗边,娄嫄不但没有见到弟弟的惊喜之情,反而怒目圆嗔,对娄皋一通责问。
娄皋本是委屈的,他只是关心姐姐过甚,娄皋的目光却触及到了姐姐脸上红肿的掌印,娄皋便质问娄嫄是否是被江淮施暴所致。
姐姐只是一味回避闪躲,只托词说是自己意外所伤,娄皋带着哭腔对揽月说道:“那么长的几道指痕,怎可能是姐姐她自己碰伤,定是那个江淮打的,再后来姐姐见我不肯信,便将我自窗口赶了下去,而后闭起了窗子,我就只能回来了。”
听完娄皋的叙述,揽月和聿沛馠相顾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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