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不去了,而那条界限就是那道环村河。”
“河本是没有名字的,但打那时候起村里的人就给河起了名字,就叫它做‘神仙弃’。意思你应该也懂了,一旦过河,三花庄的村民们被那叫做昊天的道人彻彻底底遗弃了。村里的人既后悔又憎恨,索性把朝元观砸了个彻底,又还有谁会给一个背信弃义的骗子供奉香火呢?”
“所以当你获知夫妻二人有孕时,村子里的人并非不近人情或者毫无感情可言,只是大家深谙其中的缘故,又不知如何解释给你二人听,索性全村人心照不宣、皆沉默不语。再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且你已亲自得到了验证。”穆老汉还是叹气。
一连串的始末听下来,岑夫崖脑袋里一下子反不过乏来,感觉脑袋又涨又懵。
穆老汉没有说谎,整个故事听下来,里面的情节果然就与自己家的遭遇刚好碰在了一起。
穆老汉见天色渐晚、已现霞彩,又见岑夫崖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远方迟迟没有再作问答,于是留下岑夫崖一个人坐在石岩上,自己独自慢慢起身后俏声走远了。
“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岑夫崖脑海中突然划过这一句话。
自己自生来便见人间苦,苦病痛、苦衰老、苦生死,故整日痴迷于掐指念诀,正是想要成仙得道改变命运,不落生死。
所以即便自己深陷战事那么多年,数余次面临身死的境地,也不纵肯输于这种命运,而如今......
就在岑夫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身后一个声音由远及近,那声音听上去漫不经心,又带这些许散漫不羁,只听他哼唱道:
“生年不过百,常怀千岁忧。
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
为乐当及时,何能待来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