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也是不差的,一手画技更是少有人比,现下也不必去考科举,开家画堂打发时间,陶冶情操,也是妥当的。
见每个人都各有安排,贺老爷子不由颔首,也不再追问,转头看向另一边端坐的大孙子,“璋儿,到我书房来坐坐。”
古朴的书房里,只贺老爷子和贺璋二人相对而坐,丫鬟奉了茶便即退去。
“愉贵人诞下皇子,这事你如何看?”
“愉贵人出自永国侯府,其兄长镇边境将军,手握二十万东府军,杀得东鞅阿塞疆鞑子闻风丧胆,如此后台,足以使得万贵妃忌惮。”
圣上的所有皇子中,要么生母卑微没有有力的外家,要么人才中庸,难堪大任,声望最高又有不少人支持且外家出身世族的当只有万贵妃所出的二皇子,可惜圣上一直没有立太子的打算,朝中人心沉浮,波涛暗涌,没有人猜的透圣上的心思。
如今愉贵人诞下皇儿,能与二皇子分庭抗礼的,也只有这个十一皇子了,不过,十一皇子能不能顺利长大,这也就看愉贵人和永国侯府的能耐了。
“皇上有意愉贵人之子?若不然一直不肯立太子呢。”
“圣上心思,孙儿可难猜着。”
闻言,贺老爷子轻笑了一声,看向孙子,不由虚空点了点他的额,“你呀,真当我不知道圣上和你之间的那些事?我当了他二十年的老师,他也算我自小看着长成的,说起来,还是我自他小就时时提点他要内敛,要善于隐藏自己的心思,他倒是学得极融会贯通,现下便是我这个老师,也是摸不清看不透他的心思啰!”
贺璋抿唇一笑,倒是不否认。
“临出京时,他将梁州府辖内董义民以及七个卫兵所皆任你调配,所为何事?祖父知你聪慧,但天子圣心,最难揣摩,你身子不好,万以身子为重,其他的,于祖父来说,皆没有你万分之一,璋儿,你可明白?”
若不如此,这大淼十六州府,何以梁州府方才宁静呢,祖父是帝师,贺家百年世家,他又怎会允许贺家急流勇退?
贺璋微微垂眸,掩去眸底的暗光,复才抬眼,看向自家祖父,笑道:“愉贵人腹中为龙子,这事孙儿在咱们举家离开京城就已知晓。”
贺老爷子双眸微睁,心中顿时有一个猜测。
果然,下一瞬他就听到贺璋继续道:“我与愉贵人定下了口头承诺,怀正商号将是永国侯府最大的后盾,而同样,十年之后,十一皇子就是咱们贺家的退路。”
怀正商号的钱财富可敌国,且还有遍布天下的消息网。
贺老爷子顿时眉头一挑,为何十年,这就是为何。
几岁的皇上坐不下那龙椅,可十岁的皇上,足以。
他眼中瞬时划过一抹亮光,脸上亦是一脸欣慰。
须臾,他郑重叮嘱道:“圣上有何事交与你,你自当万事小心为上。”
待贺璋离去,贺老爷子沉思了很久,而后出声唤出了书房的暗卫,吩咐道:“令重九亲自去一趟大宛暗查圣灵果。”
他怕,他怕孙子为了贺家而拿自己的性命安危与那人做了何种交易。
那个位置戾气太重,那人啊,已经不是他当年的那个学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