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宗这些弟子既已知错改过,就全交给你,好好管束!」
梁素英登时呆住。
云霄宗如此大逆不道,怎么还让其继续存在着?那些乱臣贼子,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了?
哦,不对,我怎么成了云霄宗的太上掌门!
这几日她奉老祖之命,为了从云霄宗众弟子身上榨出油水,可是用了不少狠辣手段。杀的杀,打的打,几乎将人折磨了个遍。反正到时候一走了之,难道这些人能追到梁国,找她这位元婴报仇?
哪想到自己居然要当他们的太上?
这岂不是将她架在火上烤?
老祖为何要这么做?
「梁道友无需多虑,」耳边忽然想起姬庭坚的传音:
「道友既然有五成缴获在手,还怕不能收拾人心吗?到时随便返还一些给这些弟子便是。这些弟子原本只求免祸,现在不仅免去他们的罪责,还能失而复得部分灵材,心中对于道友只会感激涕零,哪还敢有其他心思?」
是这个道理啊!梁素英宛如醍醐灌顶,顿时又转忧为喜。
不过一想到如今的云霄宗,除了云霄峰,其它地方几乎是光秃秃一片的那些主峰,心中又高兴不起来了。
东域各宗,每逢十年一次东域大比的时候,都必须向真尊老祖上缴一定数额的贡赋。她既然当了这个云霄宗太上掌门,哪怕以后将掌门之位传了出去,这份贡赋,还是会着落在她头上。
以云霄宗现今空空如也的状况,说不得自己还得补贴一大部分。
敢情那剩下的五成缴获,也不是给自己的!
还有,云霄宗东临无尽之海,北有魔云裂缝,南有蛮荒森林,西边的妖族,西北边的秦国,都不是什么好相处之辈。她这个所谓的太上啊,以后怕是还要麻烦缠身。
还有那逃走的杨珍……
想到这里,她脸上闪过一丝阴霾,正要将某事说出,忽听嘉禾继续问道:
「云霄峰大阵修复得如何了?」
「启禀老祖,」梁素英打起精神,道:「云霄逆……云霄宗这护山大阵虽是外力打破,损毁却不算严重,尤其作为阵法核心的两件五阶法器,弟子亲自看过,都有修复的可能……」
说到这里,她满脸敬仰之色:「老祖对于法力的控制果真是出神入化,弟子自愧不如。光是察看那两件破损的法器,便大有收获。弟子恨不得能在常在老祖身边,时时聆听教诲……」
她还要天花乱坠的吹捧下去,嘉禾却是微微蹙眉,打断道:「好了!你且说说,此阵还需多久可以修复?」
「嗯……」梁素英踟蹰片刻,道:「若是材料齐全,人手充足,想来用不了十年……」
「好!」嘉禾摆摆手:「十年之后,将此阵送往周国。」
梁素英怔住,心中油然而生出一
份不情愿。
如果她还不是云霄宗掌门,那自然是老祖想怎么处理,她都会拍手支持。可如今她已做了这云霄宗掌门,现在宗门上下,哪还有几件像样的宝物?难不成堂堂一个元婴真君执掌的宗门,连一座看家的护山大阵都没有吗?
那岂不和剥光衣服的女人一样,让人随意进出?
她心中不愿,言语中便有些支支吾吾,嘉禾看在眼里,脸色立刻沉了下去。
大殿中骤然间多了一股森然肃杀之意,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寂静地可怖。
「弟子遵命!」梁素英如梦初醒,挣扎着喊道。
肃杀之意遽然而逝,仿佛从来不曾存在过。
梁素英大口喘着气。方才化神老祖的威压,大半都落在她的身上,差一点她就瘫软在地,当场出丑了。
她心中无比憋屈,只是这一次有了教训,脸上却是丝毫不敢表现出来。
她从地上爬起,重新站回到高台下方,目光四下逡巡,找到了人群中的秦明月。
对方正低眉垂眼,一张俏脸不见任何表情,宛如一尊玉质的美人雕像。
梁素英突然闪过一阵恨意:装!老娘倒是要看看,你这个贱妮子,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老祖——」她再次来到殿中跪倒,伸手指向秦明月,道:「弟子有下情容报,秦国这位女皇,和云霄宗那位逃走的杨珍贼子,两人乃是——道——侣!」
接着嘿嘿冷笑,又补上一刀:
「三日前杀伤弟子先锋大将梁迦乘的贼子,就是那杨珍!」
「秦明月勾结云霄宗,私自放走大批贼子,弟子请求老祖,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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