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所部什么,。方真偷偷瞟了一眼,只见对面两人都没怎么理会自己。白庭玉站在周继戎身边,正往周继戎面前的碟子里布菜。而周继戎微微地侧着头,目光安静地随着筷子挟着的一箸凉拌笋丝,也移到面前的瓷碟上来。
他们两人谁也没有说话,甚至都没有相互看对方一眼。
可是方真敢对天发誓,他绝对绝对在这两人十分正常的举动中看出了春意融融波光潋滟来!
方真顿时如坐针毡,觉得再呆下去自己狗眼要瞎,也顾不得烫了,一两口将继喝是干干净净,跳下桌道:“我吃饱了。我去外头给你们看着门去……”也不等回答,撒脚就跑出去了。
那边周继戎才刚刚将勺子拿起来,愣了一愣道:“老子吃个饭而已,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还用得着他看门,看门就看门,还说得跟做贼放风似的……”
他说着话,手里懒洋洋地将碗里的粳米粥搅来搅去,却半天不往嘴里送,仍旧是不大有胃口的样子。
白庭玉难免有些担忧,抬手贴了贴他的额头,只觉得触手微微有些湿意,反而有些微凉,确实是没有发热,再细看周继戎的脸色,虽然气色比平时要差一些,但是精神还好,这才放下心来。
周继戎只觉得他的手心温热,贴在额上倒是十分舒服,老老实实地任由他摆布的同时,索性捉住了白庭玉的手腕不让他把手抽回去,又往他手心里蹭了蹭,这才眯着眼嘻嘻笑道:“我没事,就是昨天晚上有点累,谁叫你不主动一点……”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得外头方真急急地大声叫道:“小侯爷,皇上的圣旨到啦!你快出来……”他这放风的差事做是做得十分尽职,生怕他那不靠谱的小主子吃个饭也吃出什么不便示人的花样来,也顾不得失仪,抢在前头喊了一嗓子给周继戎通风报信,情急之下,后面的音不由得拨高,小鸡嗓子都给喊出来了。
果然随即就是有人低声呵斥方真,接着脚步声就直奔着书房来了。
周继戎听到皇上两字的时候也是浑身一个哆嗦,再听到后头只不过是一纸圣旨,心就完结落了地,恼羞成怒地想着,圣旨好了不起么,伏着圣旨居然不让家将通报就这么闯进来了,当老子的府里是块菜地不成。在老子的地盘上敢这么嚣张,看老子弄不死你!
人来得又急又快,没等周继戎转完几个念头,门就被人从外头大大地推开了。
要是等一眼看清来人,周继戎那满肚皮的不忿却发作不出来了,非但发作不得,他还得摆出付客客气气地嘴脸,道“杜伯,这儿离京城大老远的,怎么就是你来了?”
这被他尊称一声杜伯的老宫人也算是侯府出去的老人了,不光是跟在他兄长身边的老人――若论辈份还得从周继戎那去世的老爹那儿算起。他从小就被收进府中,忠心耿耿地伺候了去世的老侯爷一辈子,看着他娶妻成家,再看着周继尧周继戎两兄弟出生长大,最艰难的那些年里,不离不弃的老家人里便有他一个,
周继尧是颇念旧情的人,自是不曾亏待这些对自己好的人,看杜伯年纪大了,便让他领了个总管的虚职,平时给小黄门们教教各种规矩,也不用他劳神管事,也算是荣养天年。
周继戎虽然脾气大胆子肥,揍人骂人的时候从来不知什么叫得饶人处且饶人,连女人也不放过。却也不是天底下就没有人放在他眼睛里,若说还有那么几个人他得客客气气的敬着,这位被他过世的老爹几乎当亻弟兄手足的杜伯就算是其中的一位。
周继戎一边客气着,心里却犯起嘀咕来了,他兄长不远万里地把这么一位请出来,用心险恶当真是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