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有把被子抱出去晒太阳的,并没有长霉。”
白庭玉见他一脸惊异,忍不住失笑,温言道:“寒州这儿的天气,有点霉味也是正常。”见方真仍是尴尬,白庭玉转过话头道;‘小侯爷不是要洗浴?你去看看水好了没有。’
方真忙道:“水烧好啦,我就是送热水过来的……”他转眼见凳子上放着套周继戎的衣服,想来是一会要拿去给周继戎替换的,正想说我来送过去,白庭玉却先他一步拿了起来。
白庭玉朝他他微笑道:“小真,我去给侯爷送衣服,你自己回去早些休息吧,今天也不用你什夜,小侯爷这儿有我照应,”
方真衡里糊涂地被打发了出来,往院门口走了几步,被夜风一吹,原本错觉的头脑突然地清醒了几分,他想起自己刚才在小侯爷的房间里为什么会有全身不自在的感觉了,看着白庭玉熟捻而自然地整理收拾着房间,贤惠又能干地布置这布置那,可不就像是府里头多了个女主人的样子!他虽然这前就隐约知道小侯爷和小白之前有点不清不楚的那啥,也曾为此苦恼了些暑假,可他到底心性单纯,既想不出应对的方法,也就暂且把这事丢在一旁,决定还和从前一样的和他二人相处,后来又出了许多事,一来二去的,他都快把这事给忘光了。
这时他突然想起这茬,顿时福至心灵有如神助,一时间把今天周小侯爷所有隐晦而暧昧的小动作和话语都串在一处了――小侯爷当着小白的面不再张口闭口老子老子的说话了;小侯爷和小白两人分面吃而没有自己的份;小侯爷提起小白来就洋洋得意,小侯爷说自己是有家有室的人了,小侯爷方才还说有事等明天起床再说,那蛙他说的是‘我们’……
如此种种,走马灯时地在方真脑子里过了一遍,一时有如平地乍起惊雷,脚下不慎被个石子一下就绊住了,险些摔了个五体投地,可是惊呼却硬生生地被他咬在了嘴里,种种念头让方真自己将自己臊得脸皮滚烫通红,一时连磕得生疼的膝盖也顾不上了。
方真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早该知道却一直不知道的惊天大秘密,他捂着嘴惊诧地回头看去,正见着白庭玉拜会着衣服,正推门进了周继戎平时沐浴用的侧厢房,那背景在他眼前一晃就掩在了门背后,什么也瞧不见了。
方真失魂落魄地想,咱们家威武霸气的小侯爷这算是嫁了么?不对!那算是温柔体贴的小白从此就变成府中的夫人了么?好像也不对!不过小白总比别的不知根知底的外边的女人来得好吧?这个更不对!小白也是男的,那孩子呢?孩子怎么办?皇上会龙颜震怒掀了案桌的吧/
方真心里千忧百虚,科直愁得肠子都能打几个结,不过周继戎让他守院子的事情可丝毫不敢怠慢了,那当真是打点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别说是人,恨不得连蚊子也不放进去一只。
这边白庭玉拜着衣服进了屋,方才还对着方真一口咬定说自己伤早好了自己能行的周小侯爷衣冠整齐地歪在椅子上,见到白庭玉进来这才坐直了身子,小声抱怨:“怎么这么半天才来!”
他理所当然地对着白庭玉张开了手臂,不容拒绝又带点撒娇意味地放软了声音道:“胳膊疼,过来帮我衣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