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有看着呆滞的白丘明,笑道:“白丘明,你徒弟对你如此不尊,你还忍着不动手,看来你这个师傅当得,是不合格啊!
既然你不知道怎么管教门下弟子,那我就替你管教一二!”
杜有露出冷酷的神色,展臂一挥,打出一道刺眼光华袭向仍在跪地祈求的禾文。
禾文只觉一股令人窒息危机感传来,好像自己即将殒命在此,却无法挪动身体,只得咬牙等待。
“放肆!我白丘明的徒弟何时轮到别人管教!”
白丘明的怒喝声传来,那令人窒息的危机感随之消失不见。
禾文一脸期待地抬头看去,是一个熟悉的背影,一时间,禾文的泪水止不住地从眼廓中滚滚滑落。
只因那个能够为自己遮风挡雨的后背还在。
“师傅……”
白丘明那双天生的冷目,被莹润的水波覆盖,回头温柔地看向自己的徒弟,一本正经地说道:“在呢!”
禾文擦了擦眼中的泪水,不禁一笑。
杜有则是板着脸,用阴沉的目光看向白丘明:“白丘明,你这是什么意思!
明明是你的弟子欺辱我的宝贝月儿在先,你这个当师傅还要护着他,莫非是打算与我们赤阳宗开战不成。”
有了白丘明的袒护,禾文完全不再胆怯,直接反驳道:“分明是那个没教养的丫头,先辱骂的我们,我只是出言反驳了一句,按道理根本就是你们的错!”
白丘明表情微微一松,一股自责与心悦交织于心,心中呢喃道:
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徒弟,究竟是什么样的品性,自己还不清楚吗?
我刚刚居然不相信自己的徒弟,还没有问清楚事情的经过,就枉下定论。
杜有厉声喝道:“混账玩意,你到现在还敢胡说八道!”
白丘明皱眉轻哼,满是怒意的法力回荡于整个议事堂:“老东西你给我闭嘴,这是我的徒弟,有名有姓,那容得你在这胡乱叫骂!”
杜有调用法力护住高月防止对方被法力侵扰,一边轻抚怀中的小丫头,一边开口道:“徒弟作恶,师傅偏袒,这就是你们浩气仙门的行径。”
白丘明转身拉起还在跪地的禾文,看着徒弟头上的淤红和一脸的泪痕,禾文装作没事人一样,憨憨笑着。
这让白丘明十分想给自己来上两个大耳光。
明明是这么懂事的徒弟,却因为自己的疏忽,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自己之前居然对一个还在淋雨的孩子说,要乖乖听话……
傻小子,明明是自己受了委屈,怎么不吭声?
是怕我尴尬吗?
“是非曲直自有定说!既然我与此事有师徒之嫌,那就只好请掌门亲自与你们谈论。
我之前就已经派人去请掌门前来,你我只需静心等候便是。”
白丘明冷然间,回头怒视杜有:“若真是我徒儿受辱在先,今日,你们谁都别想安然无恙地离开浩气仙门!”
杜有肃然开口道:“如果是你徒儿胡说八道欺瞒你我,又当如何?”
白丘明用衣袖擦拭着禾文脸上的泪痕,对着那红彤彤的额头吹气,满是宠溺的眼神看着禾文,笑道:“教不严,师之过,若真是我徒弟在胡说,我白丘明任凭赤阳宗处置,绝无怨言。”
“好,那咱们就拭目以待,看看究竟是哪一方在说实话,哪一方在说谎话!”
听着杜有坚定地的回话,对高月本就有偏见的正山正海有些慌乱,当事人高月更是紧张地攥着手心,不知不觉间汗水布满手心。
杜有感受到怀中的高月在发抖,于是轻轻拍打高月的后背,慈祥地安慰道:“别害怕,月儿。
如果他们浩气仙门敢不讲道理,我就直接用宗门传信符通知掌门,凭借咱们赤阳宗的实力,浩气仙门根本不是对手。”
听到杜有的安慰,高月紧张的情绪得到了舒缓。
她完全不怕了,只要自己一直坚持最初的说辞,根本没有人知道自己在撒谎!
大不了,就是两个宗门打一架,反正杜有爷爷说了,浩气仙门不是赤阳宗的对手。
议事堂内,浩气仙门与赤阳宗陷入了剑拔弩张的局面,一旦论实了到底是哪一方所言为真,必然都有一方大打出手,但双方的代表人物都十分镇定,显然是对自家成员抱有莫大的信任。
白丘明向徒弟认真地道歉,尽管禾文拼命说着不用,但拗不过白丘明的坚持。
处理完师徒关系后,白丘明四下打量了禾文身旁的赵土包。
感受不到法力波动,看来应该是尚未筑基的弟子!
白丘明笑吟吟地问道:“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跟我徒弟什么关系啊?”
赵土包咽了咽喉咙,开口道:“我叫赵土包,是禾文弟弟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