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所有乱糟糟的烦心事一闪而过,而苗苗的笑脸,丁雪阳泫然欲泣的目光,丁雨晴陡止的哭声以及司雷的拥抱则久久停留。
赫斯塔深吸一口气,她抑止着自己在雪中起舞的冲动,迈着大步往前走。
……
这天回家之后,赫斯塔听见徐如饴又像从前一样在厨房里忙碌,然而,当她说了声「我回来了」,厨房里的一切响动戛然而止。
整个家安静得就像没有人,徐如饴一声也没有应。
赫斯塔犹豫了一会儿,走去厨房边上,伸手拉开了门。
就在开门的瞬间,巨大的水声与餐盘之间彼此撞击的声音又再次出现,徐如饴背对着她,声音轻快:「……回来啦?」
「回来了。」
「去休息一下吧,你晚上想吃什么?」
「都行。」
「阳阳下午就出院回来了,真是吓死人,怀着孩子还到处乱跑……」
徐如饴始终没有回头,她絮絮叨叨地从一件事说到另一件事,赫斯塔听出她的慌乱,一时有些不是滋味。
「对了,我有个问题想问您……」
徐如饴整个人都绷了起来,「我没什么要说的。」
「不是,」赫斯塔颦眉道,「是关于苗苗。」
「……你说。」
「您昨天不是和我说苗苗要过生日了吗,我问了一个之前一直在十二区生活的朋友,她说她可以找人订一份作废的‘真崎号"探险船船员证——整个证件都是真的,只是在封底皮面上打孔剪边。只要我传一张苗苗的两寸彩色照片给她就行。」赫斯塔轻声道,「我想问问苗苗以前有没有收集过这样的东西,要是她已经有了……」
「哦哦,应该没有,」徐如饴答道,「苗苗的礼物一般都是些模型啊,画册啊之类的东西。」
赫斯塔点了点头,「那请您帮我保密吧,我给她一个惊喜。」
徐如饴喉咙微动,「对了,今天的事……」
「她已经走了,」赫斯塔道,「司雷警官的儿子在松雪原的血液医院治病,她是临时赶过来的。」
「血液医院?」徐如饴的声音小了一些,,「……严重吗?」
「好像一直在放化疗,不过我不清楚详情。」赫斯塔道,「她给您的那张名片上有她的电话,您要是想了解——」
徐如饴立刻收回了目光,她低着头整理带水的盘子,「就是随便问问……那张名片我没留,以后——」
「那要我再给您一张吗?」赫斯塔问道,「我这儿还有。」
「不用!」徐如饴立刻摇头,「好了好了,你快回房间吧——」
「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司雷警官有没有讲,」赫斯塔轻声道,她语速极快,在徐如饴制止之前,就先说出了下半句:「捡到船票的那天,她是去码头寻死的。」
徐如饴怔住了。
「……她?」
「看来她今天没和您提?我猜她当时可能有点产后抑郁,」赫斯塔轻声道,「司雷警官今天那么激动,多半是因为您无意间救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