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轻轻缓缓，可是说出来的话却附带寒冰。
“名声臭不臭对他们而言不痛不痒，顶多就是被人暗戳戳的骂几句，但如此是不够的，他们活得太舒适了，府中的生意都不错，还搭上五公主的马车，这些，本座都不喜欢，本座要他们一无所有。”
“……”
无夜暗暗撇嘴。
还说不喜欢人家，人家只是受了一点点委屈，你就开始实力护妻了。
洗刷冤屈还不够，还要别人去当乞丐。
突然间，无夜反而有些同情钟离胜了，你说你惹谁不好，干嘛要来惹他家主子的颜如玉。
……
这两天钟离岁听了不少传闻，有坏的也有好的。
最让她意外的是，这些传闻出现后第二天，城县府衙给她送来一本户籍。
以此证明她已经是独户，与钟离胜已分家，也可以说，断绝了关系。
为此，钟离岁还愣了好半响，不过回神，她立马就知道这是何人所为。
“赵从楼，你舅舅人挺好的。”钟离岁感叹的说一句。
在帝云城能帮她的，又能轻易让城县府衙改户籍的，除了沈封还能有谁。
赵从楼瞪着眼：“小爷舅舅再好你也不能喜欢他。”
钟离岁翻了个白眼，嘴角微微抽搐：“我发现，跟你说话怎么就那么费劲吗？”
赵从楼狐疑的盯着她：“说话费劲？你是不是生病了？”
钟离岁：“……”
“噗~”
月陵忍俊不住的笑了：“她的意思是你舅舅替她办了她想办的事情，是个好人，可你却与她鸡同鸭讲，两者不通。”
赵从楼撇了撇嘴：“鸡和鸭肯定是语言不通的，这事还用你说吗？小爷又不是笨蛋。”
“……”
月陵一阵无语，跟这孩子说话果然费劲，很容易被气吐血，少跟他说话为妙。
保命要紧啊！
“我今天出门还听到一个消息。”另一边，如枭突然如此说道。
钟离岁挑了挑眉：“难道事情又有变化，骂我的人又多了？”
“那倒没有，现在别说是骂你了，就是说你一句不好都会被人用口水淹死，没人敢骂你了。”
“那还有什么新鲜消息？”钟离岁又问。
如枭笑道：“钟离家的生意全面遭受打压，听说钟离胜还搬出五公主的名头，结果没人买账。”
月陵妖魅勾唇，笑得妖娆：“不用说，肯定又是沈封，虽然不喜欢他，但不得不说，这事干得不错。”
如枭耸了耸肩，讽嘲撇嘴：“他们以为有个五公主就万事大吉了，歹不知五公主头上还有一个恒帝，钟离胜能搬出五公主，沈封自然也能搬出恒帝。”
钟离岁支着下颌，发表自己的意见：“我觉得沈封应该还没有搬出禽/兽，他不是那种喜欢依靠别人的人。”
如枭挑眉：“这么看好他？”
钟离岁微微一笑：“沈封以前做过两件事，一件是杀国舅，一件是将三公主送去和亲，那两个人哪个不是皇亲国戚？还不是被他一言不合就安排了，所以一个五公主，我觉得没问题。”
说到这事，赵从楼觉得自己是最有发言权的，所以也说道：“皇亲国戚小爷舅舅才不惧呢！舅舅说过，不生事不代表怕事，只要问心无愧就可以了。”
钟离岁不语，但心里，她还是挺感动的。
沈封不是那种爱惹事的人，这次却为了自己主动惹事了。
“小宝，给我几颗灵石。”钟离岁与魂海中的凤凰崽子沟通道。
凤凰崽子虽然在闭关，但对于周围发生的事还是能感知到的。
听闻钟离岁的话，凤凰崽子咂嘴抱怨道：“岁岁，你这是打算拿小宝大人的东西去还人情啊！”
钟离岁翻了个白眼：“他是你徒弟，给他又不是给外人，顺便还个人情不是挺好的，再说了，你这个当师傅的能不能别那么抠门？收徒那么久了，我只见他给你送东西，你可是一毛不拔的。”
凤凰崽子撇着鸟嘴，幽幽反驳：“小宝大人本就没毛，当然要一毛不拔。”
“……”
钟离岁无语。
一毛不拔是这么使用的吗？
抠门也能抠出如此境界，但……好像没有毛病！
仿佛知道钟离岁心里的想法，凤凰崽子瞪着眼睛说道：“行了行了，别在心里腹诽小宝大人了，肥水没流外人田，小宝大人给他就是。”
钟离岁扬唇一笑：“小宝大人大气！”
“不给就是抠门，给了就是大气，小宝大人遇主不淑啊！”凤凰崽子故作叹气，其实心里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毕竟正如钟离岁所言，对于沈封这个徒弟，凤凰崽子是没操过什么心。
……
午后，钟离岁带着几颗灵石来到沈府。
见了钟离岁，沈封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你是来向我求情的？”
沈封想到某个可能：“他虽然是你父亲，但如你所言，生而不养，他对你可没有父子之情，甚至到处造谣，说你不孝各种不好。”
“我不是来求情的，我是来谢谢你的。”钟离岁拿出几颗灵石。
“这是什么东西？”沈封心中震惊。
那几颗透明的‘大钻石’他竟然能感觉到浓郁的灵气，许久未动的境界竟然有些松动的迹象。
可见此物不凡。
“这叫灵石，里面蕴含着灵气，也是修行界通用的货币。”
“灵石？货币？”沈封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银子’。
“就是你们上次提到的那个昆仑虚的货币吗？”沈封想起那次陆长风带着一个老祖来寻仇的时候，如枭他们就提起过什么昆仑虚。
钟离岁想了想，说道：“也可以这么说吧！其实千年前俗世也能见到灵石，只是后来灵气稀薄，一些大能联手将灵力封印在昆仑虚了，凡世灵气不足便很难温养出灵石。”
“那你这是哪来的？”沈封好奇。
“小宝有个小金库，前不久找回来的，能让小宝修炼至全盛都没问题。”钟离岁眨了眨眼，话中意有所指，直接就把凤凰崽子出卖了。
沈封也是通透之人，当下就明白钟离岁的意思。
这是让他打劫自家师傅啊！
不过这事值得考虑。
“小宝师傅，徒儿近日修炼遇上了瓶颈，需要大量的灵气突破，您老人家能不能看徒儿勤奋修炼的份上赏徒儿一场造化啊？”
沈封也学会卖惨了，见钟离岁点点头，似乎在说：它能听到。
于是乎，为了灵石，沈封脸都不要了。
“小宝师傅啊！徒儿根骨其差，修炼起来甚是吃力，不像小宝师傅天赋异禀，只需要稍微修炼就能提升，徒儿就是跑断腿也追不上啊！”
“小宝师傅……”
“别嚷嚷了，小宝大人在闭关呢！你再吵吵信不信小宝大人施法劈了你，真是不孝之徒，差点没让小宝大人气得爆炸。”
“给你，不许再吵！”
通过钟离岁，凤凰崽子扔出一件东西，这东西不是灵石，而是一枚丹药。
钟离岁挑了挑眉：“看来小宝的第一层还藏着好东西啊！”
“这是丹药？”沈封似问非问。
钟离岁笑道：“这是灵韵丹，可洗涤根骨，改造天赋，这东西放在以前也不是烂大街的东西，所以你懂的。”
沈封双眼一亮：“谢谢小宝师傅！”
凤凰崽子没再理他，心里是怄气得很，它的主子竟然帮着它的徒弟‘抢’它东西。
不是好主子！
不过沈封的根骨其实并不差，但可惜，那个封印是硬伤。
封印一天不除，沈封就一天没有办法完全发挥自己真正的天赋，灵韵丹也不过是帮他洗涤一些杂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