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一般光滑的体表骤然崩裂,血肉模糊的皮肤上,五边形的鳞片浮凸不定张牙舞爪,有些甚至碎裂崩飞出去老远。
这种侵蚀还远不止肉体上表现出来的东西那样简单,克加利戈斯依附于刻托冒着被彻底吞噬的风险寄生在他身上成为它的一部分,要说他一点手段和准备没有那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没有人比他更懂刻托。
“病兽,我等了你几十上百年,今天,今天你终于肯现出真身了,真正的头颅,交给我吧,把你的身体,你的瘟疫,你的灵魂,全部交给我吧!屠龙者终成恶龙,昔日你种下的瘟疫毁灭整个克加利戈斯,现在,我,终将成为你的瘟疫!你的身体里,流淌着我的血脉啊哈哈哈!”
克加利戈斯癫狂的咆哮和狂笑响彻刻托胸腹腔,至于这货到底是真的有把握还是仅仅给自己加油打气建立自信心.
李沧并不在乎,刻托也不在乎。
对于这么一个寄生在自己身体内偷窃营养的贼,一颗尾大不掉的畸变体和肿瘤,刻托一直允许他存在、没有立即撕碎他的原因只有一个:他会为自己遭到重创身体提供食物。
刻托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十几条腕足同时竖起,腕足上的伪颅张开森然巨口,对准了克加利戈斯所在的腕足以及自己的胸腹腔。
“轰~”
它成功了,但只成功了一点点。
克加利戈斯原本所在的腕足尸骨无存,连一粒灰渣都不剩,但刻托其它指向胸膛处的腕足却被突然巨化的媵蛇给捆了个结结实实,紫红色的吐息直接就在腕足内部炸了膛,一片血雨纷飞。
“你!”克加利戈斯咆哮着:“你个卑鄙的蠢东西!你做了什么!你明明可以全部拦下来!”
李沧咂咂嘴:“您,不是同样未尽全力吗?”
“@#¥%……”
克加利戈斯除了以无能狂怒意义不明的嘶吼作为对带魔法师阁下李貌嘴脸的回应之外,别无他法。
刻托就更懵逼了。
只有一条细细疤痕一样轮廓的眼睛部分怒目圆睁,生生撑开足足超过3毫米的裂缝,淅沥沥的滚落出数以百万、千万计算的牵扯着蛛丝一样羸弱细小纤维管络的眼球,直径甚至超过1毫米,每一粒硕大的眼珠子里竟然都没啥子野兽的暴戾成分,反而充斥着相当人性化的迷茫、疑惑。
李沧体面的冲大眼珠子们点头,顺手一道焚风过去,把刻托刚刚张开的眼睛直接给焊上了,一秒没耽搁:
“是的,不用客气。”
这世界太污浊,不看也罢。
老王甚至叫李沧这货给逗乐了:“妈的,什么伪人行为!”
虚伪的善良,披着人类皮囊的异化血脉生物,不是伪人还能是什么,各种意义上都是。
“滴滴滴~”厉蕾丝不知道从哪儿又摸出一支死亡闹铃直跳的手机,关掉闹铃,眸子妩媚流波,学着索栀绘的婊里婊气:“大郎,喝药~”
仨人一壶酒,连磕带碰的,整得正经挺有仪式感。
空岛。
太筱漪僵硬的把眼睛从狙击镜上挪开,张着嘴一阵无语,揉完眉心又揉太阳穴:“那我是不是还得陪一杯.?”
不然呢。
人是伪社会性动物,合群还是有一定必要性的。
“Cheers!”
秦蓁蓁如是道,顺便把岛上的仪式感也给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