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就只给老娘留一碗光面条啊,连肉都不分我一点的,老娘腰疼死了,过来给我按腰!”
“那我到底是做饭啊还是干活啊?”李沧从房梁上摘了一挂异化羚肉半子拎在手里,“蛤,小小姐做别的菜我是认可的,但是大锅炖肉嘛,跟我带魔法师阁下还是有那么一捏捏差距的,她下料太重,闻见没,瞧瞧,这满世界肉蔻的味儿!”
“我小肚子也疼!你的意思是让老娘吃空气还是喝西北风?”
李沧瞬间表情一收,把地上那半瓶酒拎起来搁厉蕾丝怀里:“你是我爹!一天天的养闺女都没这么能黏牙!刚才你那股子孙二娘进货的劲儿呢?等着!活爹!”
大锅炖肉,顺道给这娘们架了一笼屉火腿蒸芋头上去,让她边吃边等,自己蹲在旁边从笸箩里捡起晒好的小蘑菇干一个个的摘了又洗。
厉蕾丝慵懒的窝在藤编的摇摇乐里摇摇乐,嗞一口酒,眯着的眼睛熠熠生辉:“哟,这谁家小媳妇啊,这么标致,抬头,让爷瞧瞧这是做甚手艺活儿呢?”
“在刨你家祖坟!”
“呸,个铁直男,么得一点情趣!”
“呵,彼此彼此!”
凌晨三点钟,厉蕾丝已然美滋滋的喝上了肉和杂干菜炖出来的热气腾腾的小蘑菇汤。
太阳将升未升,只在天际线上绽起千条瑞气,朝霞的光将阴沉的天色映得大红大紫,而在云层之下,却是另一番光影。
污浊的浓雾犹如海洋,死水一潭。
浓雾海洋表面,漂浮着密密麻麻黢黑腐烂的藓状物,平坦得几乎看不出一丝一毫的起伏,就像是被铣过一样,又很像是干涸的河床,皲裂纵横交织,污泥皮儿片儿的把边角翘起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弧度。
“嘶”李沧拧着眉头,下意识的三相感知覆盖犹如泥牛入海,那种污浊黏腻的质感使得他的脑子都昏昏沉沉,“这地方,已经死了.”
一股子淡淡的、沉闷的腐朽味道逐渐在空岛上蔓延开来,那些浓郁到化不开的雾气也逐渐随着双方互相接近开始攀缠在空岛边际,波澜乍起,依然死气沉沉。
当李沧老王的空岛接近之后,那些其实相当巨大的地质碎片就像是沤烂了的黏腻毛毯一样发出叽咕叽咕的恶心飙汁声音,挤出密密麻麻的褶皱,然后被推开,或挂在空岛周围随波逐流的飘荡。
随着空岛翻搅这片空域,那股子淡淡的沉闷的腐朽味道也逐渐浓郁,逐渐变成了腐烂的、沤肥一样的猛烈恶臭。
厉蕾丝跟着李沧走到空岛边缘,皱着眉捂着鼻子:“这都什么玩意?怎么那么恶心啊!”
李沧张了张嘴,吐出一句厉蕾丝每个字都听得懂但连起来就很莫名其妙的话:“尸体,死掉的空岛!”
大雷子同志愣了半晌:“从属者空岛?”
“轨道线空岛!”
大雷子同志更懵了:“被你压榨过一遍都不至于到这程度吧,那些被黑藤种子污染又沉没的空岛咱也不是没见过呢,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