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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赵构骑乘泥马分水踏波沿滔滔黄河东下,一路上驱驰如飞,迎面的强风吹得他双目难睁,只能听到耳畔风雷之声大作,也无法计算路程远近。
片刻之后,他感觉胯下的泥马渐渐放慢了速度,才稍稍睁开眼睛向左右观察,见岸上已无金国追兵,只是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蓦然间,一声清朗长笑传入耳中,有听得有人高诵道号:“福生无量天尊,康王殿下,一向久违了!”
赵构心下一惊,急忙转头循声望去,却见黄河南岸有一青衣道人迎风而立。
此道人望去不过二十许人,面如满月,眉眼含笑,左手捏着一个巴掌大小的碧玉葫芦。
“胡垆道人!”
赵构立时便认了出来,正是原本最受父皇礼敬尊宠,后来又突然设伏围杀,却被他闯入皇宫,迫父皇订立城下之盟,准许割占登州形同自立的“太上道”教主胡垆。
胡垆扬了扬手中的碧玉葫芦,笑道:“正是贫道,冒昧要康王来此相见,尚请恕罪。”
说话间,那匹托着赵构的泥马已自动转了方向,向着胡垆所在的位置奔去。
赵构虽有些担心,但左右无计可施,便只能听之任之。
那泥马的四蹄刚刚落到岸上,忽地僵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赵构也随之发现泥马瞬间失去先前的血肉触感,低头看时,果然见它已变回了干硬泥胎,急忙翻身从马背上下来。
他定一定心神,移步来到胡垆面前,拱手施了一礼道:“小王将蒙大难,幸得道长施神通搭救,心中感激不尽,翌日必有所报。”
胡垆见此人刚脱大难,有面对来意不明的自己,居然还能勉强保持镇定,心下也暗自称赞他远胜那对已为臣虏的父兄,遂也还了一礼淡然道:
“康王不必多礼,按说贫道当日离了东京,本该与大宋分道扬镳,就此井水不犯河水。但念及苍生无辜,才决定出手为大宋续几分元气,以抵御金虏护佑黎民。康王若念着今日这点情意,只需尽心尽力抗金守土,善待百姓,便不枉贫道出手这一回。”
赵构脸上略有些难堪,但想到父亲与兄长在这些事上做得确实极不地道,纵使心中不悦也无从反驳。
胡垆也只轻描淡写地点了这一句,随即又道:“如今如今长江以北尽受金虏荼毒,康王若有重整乾坤之志,不妨南下渡江,以金陵为基业,召集天下有志之士,勠力同心北伐中原。”
赵构心念一动,急忙做出诚恳之态,向胡垆拱手道:“道长既怜悯苍生,何不与孤一同南下,共谋恢复大业?”
胡垆摇头道:“贫道还有些事情要做,此刻却是无暇分身。不过好人做到底,贫道索性再助康王一臂。”
说到此处,他将左手中捏着的碧玉葫芦举到胸前,口中念道:“请宝贝现身!”
登时便有三尺白光从葫芦口冒出,白光顶端现出一物,长三寸七分,形如飞龙,双目如电,肋下却又生着一对羽翼,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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