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一旁观战的周颠眼珠转了一转,蓦地大喊道:“杨逍,方才道长和臭蝙蝠赌斗前,你可说了要有时限,这一局到你上场,又该如何?”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暗自称赞,道周颠这家伙是“愚者千虑,终有一得”,唯有韦一笑露出点不以为然之色。
杨逍左手一扬,一道金光落在一张小几上,滴溜溜急速旋转,却是同样掷出一枚铜钱:“既是游戏,自当公平,这一场便与上场相同,若铜钱倒下时杨逍掰不开这张饼,便算是败了!”
他这却不是托大,也自知没有资格在胡垆这等人物面前托大,而是知道这一点时间虽然不长,已经足够自己竭尽所能,若还是掰不开饼,那有再长的时间也是无用。
这一层道理,除了胡垆和杨逍,便只有韦一笑能够悟到,余者在修为境界上终究还差了一点。
杨逍此举的另外一层用意,却在于分散胡垆精力,左手掷出铜钱的同时,右手已经猝然发力要将那麻饼掰开。
岂知他这边刚刚发力,胡垆也同时发力,而且力道的大小、角度都精准到毫微不差,恰到好处地将杨逍所发之力卸掉,没有一丝一毫施加在麻饼之上,也便未能将饼掰开。
杨逍脸色微变,“乾坤大挪移”的阴阳二气变幻不定,袖中的右臂随之生出极小幅度的高频率震颤,连绵不绝地发出或轻或重或刚或柔的百变劲力,试图将捏在指间的麻饼掰开、震断或捏碎。
但胡垆的精神力早如一片无形无质的纯净清水散溢开去,将两人身周方圆数丈空间尽都涵纳其中,空间内的任何一丝变化都会借这“清水”倒映在他心中“天视地听”的异能也全力发动,双目双耳观幽辩微,纤毫无遗。
不管杨逍用力如何多变奇诡,一切都尽在胡垆掌握之中进而从容应对化解。
到后来,杨逍的动作越来越大,身形进退趋避,纵横挪移,捏着麻饼的右手则随身法的变幻用尽千般奇巧、万种变化。
胡垆的轻肥身躯仿佛变成一片没有重量的羽毛,以手中的麻饼为媒介,被杨逍拖着满场乱飞,手上则不断施展融合了“移花接玉”和“太极拳经”的借力、卸力、化力技巧,将杨逍连绵不绝施加在麻饼上的劲力消融于无形。
在这片刻之间,两人的劲力已不知交锋了几百几千次,但杨逍休说将那麻饼掰开,便是饼身上粘的芝麻也没震落一颗。
“铜钱倒下了,杨逍你输啦!”
周颠的聒噪喝声传入耳内,杨逍心头剧震,手上的动作不由自主的一顿。
胡垆则在这一瞬首次主动发出一股力道,经由手中的麻饼传到杨逍捏着麻饼的五根手指上。
他这股力道却暗藏这“归藏八印”中震卦“生死印”的雷属之质。
杨逍当时只觉手指一下酥麻,不受控制地一抖松开了一些。
胡垆便轻轻松松地将这张完好的麻饼拿了回来。
看着面前手托麻饼含笑不语的胡垆,杨逍面上神色一阵阴晴变幻,最终长叹一声,拱手长揖道:“道长高明,杨逍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