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稍大一点,以前事情也淡化一些后再悄然回归。
日前季节变化风向转换,胡垆便曾说过即将启航,今夜的这一场酒自然是别离之酒。
胡垆笑道:“贫道不过先行一步,短则三载,长则五年,大家便能在中土重逢。这几年来,贫道已经为无忌奠定了内外根基,到如今已经可以为他开蒙学武。
“武当派的功夫中正平和,翠山可以先教他些入门功夫。贫道许诺的刀法,总要等他十五岁之后才能修习。至于识字读书之事,最好还是交给谢狮王。翠山你性子偏软,孩子若学了你的为人,将来怕要吃亏。
“此外你们夫妇可以各写一封书信,贫道代你们转呈各自的师门与父兄,令他们不至太过牵念。”
五年相处,张翠山和殷素素早被胡垆的武功学识折服,心中都将其敬若师长,此刻听了他的这些交代,也只有恭然从命而不敢质疑。
谢逊胸怀豁达,倒没有表现出这些伤感离愁,只是向胡垆敬了几碗酒,预祝他一帆风顺。
美中不足的是胡垆那碧玉葫芦中贮藏的美酒早在前年便彻底喝完,如今喝的是胡垆用岛上野果酿造的新酒,味道倒也醇美,却总不及用五谷酿出的美酒来得烈性。
一场饯别宴过后,张翠山夫妇先回了住处照看孩子。
谢逊等张翠山夫妇走远了一些,将碗中残酒一饮而尽,面上现出些缅怀之色,叹道:“谢某在圣教中那几年,因为早年读过几本兵书,故而得阳教主信重,奉命从各分坛的教众中选拔精锐,一手创建了五行旗,作为总坛掌管的直属战力。从各旗的掌旗使到下属骨干,除了尊奉阳教主号令,便是以谢某马首是瞻。
“昔年阳教主失踪,若是谢某也参与争夺教主之位……嘿,不管是教主之下位份最尊的光明左使杨逍,还是年齿最长资历最老的白眉鹰王殷天正,都只有靠边站的份儿。即使杨逍挤走殷白眉,接管了光明顶圣地,也指挥不动五行旗,只能另创了风、雨、雷、电四门作为羽翼。”
胡垆对此并无怀疑,而且猜到昔年成昆之所以假借酒后乱性,对谢逊父母妻儿痛下杀手,最直接的目的便该是令谢逊无心去争夺教主之位,以免他挽回明教分崩离析的局面。
谢逊从怀中取出一张硝制过的兽皮,转手送到胡垆面前,道:“这是谢某写给五行旗掌旗使的一封书信,道长只需将它交给那五人亲阅,必能得到五行旗的全力支持,到时或另立炉灶,或索性取了教主之位,一切由道长自行决断。”
胡垆轻咳一声道:“谢狮王如此信任贫道,却令贫道有些惶恐了。”
谢逊哂道:“相处五年,谢某自信多少了解道长为人。你既然立志反元,便须要着手筹建势力。但以道长的性子,必然不会老老实实地白手起家。偌大一个群龙无首的明教,只怕早就被道长惦记上了罢!”
胡垆也知道自己的心思瞒不过这位文武双全的明教法王,当时哈哈一笑接过兽皮,然后道:“贫道既愧领了谢狮王这份盛情,总要有所回报。等到将来在中土重逢之日,贫道必有一份大礼回赠!”
转过天来,胡垆带了两头死活都要跟在他身边的白熊,上了泊在岛边的两艘船之一,向着海面的三大一小挥了挥手,升起用兽皮缝制的风帆,乘着越来越大的北风向南破浪而行。
不到片刻,那一片孤帆即消失在小无忌婆娑泪眼的视线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