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传入胡垆耳内:“胡垆道人,你也休要用这等低劣的激将法。本峒主自认不是你的对手,只会在这些‘极乐虫’将你啃成一堆白骨后,才敢出现在你的面前。”
胡垆的谋算被对方揭破,却并不失望或尴尬,饶有兴趣地看着地上的这些怪蛇道:“这便是你用七种毒虫交配培育而成的‘极乐虫’?似乎有一点门道。”
五毒童子仍用秘法将声音弄得飘忽不定,令人无法听声辨位确定其藏身之处:
“这些小宝贝虽体型纤细,却是鳞甲如铁刀剑难伤,又行走如风弹射如箭,令人防不胜防。最难得的是喜食血肉而且食量惊人,每日能消化数倍与自己体积的血肉。若是一拥而上,只片刻时间便能将一个大活人啃食干净。如果你行动自如,本峒主的极乐虫还未必困得住你,但如今你正为这小丫头输送真气,一旦突然中止,你输入她体内的真气便要立即失控,令她经脉寸断当场身死。”
胡垆摇头笑道:“你弄错了两件事。第一,你不该太迷信这毒虫的威力;第二,你不该说这么多话——以为在声音上弄些鬼,贫道便找不到你藏身何处吗?”
此刻所有的怪蛇都爬到胡垆身周五尺之外,却似忌惮什么不敢继续前进——胡垆身上有克制百毒的“冰心辟毒丹”,李颦儿也刚饮了用“冰心辟毒丹”浸泡的解毒灵酒,怪蛇摄于他们身上的气息,因而都徘徊不前。
“颦儿看好了,师叔祖给你变一个戏法!”
胡垆说笑一句,忽地鼓腮向着四方各喷了一口,竟然在空中喷出四片足有数丈方圆、熊熊燃烧的火云,落下来时恰好将地面上的怪蛇笼罩其中。
那火焰甚是古怪,竟附着在怪蛇的身上继续燃烧,将一条条怪蛇烧得拼命扭曲翻滚,却越烧越旺烧的皮肉滋滋作响。
消除了怪蛇的威胁后,胡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膛高高鼓了起来,随即再次张口一喷,这一次喷出的却是一道晶亮酒水。
凝聚的酒水形如一口碧光莹莹的无柄长剑,霎时射到左侧一面墙壁上,竟是如穿鲁缟般将坚厚砖墙射个对穿,又贯穿了隐身墙后之人的胸膛。
“师叔祖,你是神仙吗?”
看到这一幕不可思议的情景,李颦儿的一双眼睛睁得老大。
胡垆缓缓调匀略有些紧促的呼吸,笑道:“神仙?将来或许,如今还差得远呢!”
方才他口喷烈火,吐酒成剑的手段看似神奇,其实凭借的全是一口精纯真气和方才喝下去的七八斤烈酒。
前者需要将酒水散作酒雾后以纯阳真气引燃,后者则需要以真气约束凝练酒水化为利剑。
再次穿越并觉醒了第二种异能后,胡垆便由自己的两种异能及变幻颜色的葫芦胎记,猜测自己或是与那七个头顶七色葫芦的小屁孩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进而憧憬将来将这七个小屁孩的七种能力集于一身时,会是怎样的光景。
如今施展的这两招,便是他依据其中两项能力自创的山寨版本。
至于他在为李颦儿输送真气的同时还能分心施展如此绝技灭蛇杀人,自是依仗了“左右互搏,一心二用”的法门。
祸害已除,胡垆便扬声道:“寻欢,你们夫妇可以过来了!”
听到清晰传入耳中的声音,李寻欢面上现出大喜之色,伸手揽住妻子纤腰,施展轻功瞬息间便飞掠至院中。
“呀!”
林诗音看到墙外一个侏儒胸口破了一个大洞倒毙在地,院子里满地都是烧成焦炭的怪蛇尸体,登时吓得花容失色。
胡垆一面继续为李颦儿输送真气,一面从容吩咐道:“寻欢亲自带人将五毒童子和这些毒虫的尸体都收拾了。要注意人与蛇都有剧毒,不可用手碰触,去找一个荒僻之地深埋,否则将流毒无穷。”
李寻欢知道此事不容耽搁,又看到女儿得师叔真气滋养已无大碍,便放心地出去唤人进来,在旁指挥着来收拾残局。
林诗音则一直留下来守在女儿身边,直到胡垆含笑收了手掌,说一声:“好啦!”她一把将尚有些懵懂的李颦儿抱在怀中,喜极而泣清泪连连。
此刻李寻欢也恰好转了回来,先摸了摸女儿的头顶,又向胡垆再三拜谢,随后又有些惋惜地道:“方才弟子借助一些工具检查了五毒童子的尸体,结果并未发现任何线索。此人是如何越过弟子的多重防护措施潜了进来,只怕是个无解之谜了。”
胡垆油然道:“此事贫道已有些猜测,大约明天便有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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