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地投缘。你口口声声总唤贫道什么‘少舵主’,可是不想交贫道这个朋友吗?”
胡斐微窘道:“胡斐并非不想高攀,只是一时不敢造次。既然如此,兄长请上,且受小弟一拜!”
说着已向胡垆抱拳一躬到地。
胡垆坦然受了他一礼,然后笑道:“好兄弟,这一声‘兄长’却不会让你白叫,待贫道看一看苗大侠的毒伤。”
胡斐喜出望外,急忙引他入室与苗人凤相见。
苗人凤素来敬慕反清义士,又亲身感受了胡垆高深莫测的修为,当时很是客气地与胡垆相互见礼。
胡垆也未料到自己已经揭破了田归农奸谋,苗人凤仍未脱中毒之厄,唯恐事情再发生什么意外之变,当即便请苗人凤挽起左臂衣袖现出毒伤。
看到此刻苗人凤小臂已彻底肿胀紫黑,而手肘以上虽也浮现一层黑气,颜色却要淡了许多,情况还算在可控范围之内,他这才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胡垆探手入怀,取出一个贴身收纳的素色丝囊,打开束紧囊口的丝线,倒出一颗指尖大小、通体晶莹如玉的丹丸托在掌心,向着苗、胡二人笑道:“这是贫道一位好友所赠的‘冰心辟毒丹’,是天下各种毒物克星,当可化解苗大侠所中剧毒。”
胡斐听说剧毒可解,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也便有了闲心开胡垆玩笑:“兄长那收藏灵丹的丝囊好生别致,你那所谓‘好友’莫不是一位红颜知己罢?”
胡垆一面将灵丹放在苗人凤上臂处,由上而下慢慢滚动,一面没好气地道:“你如闲得没事,便去厨房寻个碗来!”
胡斐看他神气,便知自己多半猜的不错,嘿嘿笑了几声,跑去厨房拿了个干净的大碗回来放在桌子上。
此时随着胡垆用“冰心辟毒丹”在苗人凤手臂上滚动,肉眼可见那手臂上笼罩的黑气向下退却,皮肤渐渐恢复了正常的色泽。
眼看着毒气已经被灵丹迫得退到手腕以下,都聚集到了苗人凤的一只左手上,胡垆用空着的左手拔出头顶发髻上横插的竹簪,刺破了苗人凤左手五指的指尖。
随着一滴滴黑色毒血从指尖滴落,那只紫黑色的手掌也渐渐恢复正常。
等到苗人凤整只手掌上不再见一点黑气,胡垆收起按在对方手背上滚动的灵丹,解下腰间的酒葫芦,在桌子上的酒碗中满斟了一碗酒。
这葫芦中却是他离家之时装的自家酒坊精酿的烈酒,平时只是拿来解馋而舍不得放量痛饮。
在苗人凤和胡斐不解的目光中,胡垆将那颗“冰心辟毒丹”投入酒碗之内,片刻后用一双筷子夹了出来,擦拭干净后收回那丝囊中重新贴身放好。
他将酒碗送到苗人凤面前,笑道:“苗大侠虽及时封了穴道,却终究难免被一些毒气侵入体内,饮下这一碗酒后,当可将毒气祛除殆尽!”
苗人凤毫不怀疑地接过酒碗,向胡垆笑道:“如此苗某便借花献佛,敬少舵主!”
说罢仰首一饮而尽。
他只是喝酒,对于胡垆的救命之恩却绝口不提,其中自是“大恩不言谢”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