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不得,“不是不治了吗?”
就知道他家的藏书阁不好进,看吧,代价来了。
“我也不知夫人想干什么,总之你记住,凡危及她性命之事一律不准答应!否则……”
“不必否则,”元昭手一抬,“我定知而慎行,各安其命。”
绝不掺和别人的家事,尤其涉及性命的大事。
那就好。
得到她的保证,楚殿主如释重负般挥挥手,“你去吧,去吧去吧。”
“……”
怀着随时被医闹的糟糕心情,元昭无奈地迈入大殿。一眼便看到容光焕发的离夫人坐于殿中,笑眯眯地看着林舒在跟前指手画脚地描绘人间的烟火气息。
凡人虽有喜怒哀乐,胜在短暂,眨眼便过了。在饱经沧桑的人眼里,那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青鹤不在殿中,在外边值守。
红药在一旁侍茶,笑意盎然地看着林姑娘的表演。而离夫人的精神面貌好得让人惊讶,恍如新生。这当然不是林舒的功劳,而是对方想开了,豁然开朗。
难怪楚殿主忧心忡忡,元昭也开始担心对方今天来的意图。
看见她归来,红药便指挥离夫人带来的婢女移案至后殿的一处暖阁,那里僻静,宜密谈。离夫人一来就跟她提了这个,她已命人收拾停当,可随时移驾。
片刻之后,婢仆们井然有序地退出,听雪阁里布下结界,仅剩下离夫人、元昭二人。
“那晚迷钝,竟未察觉元君身上有股异香……”离夫人轻轻嗅了下,竟有似曾相识之感。
其实那晚她也闻到了,熟悉的感觉一掠而过,醒来便忘了。
“异香?”元昭闻,抬臂轻嗅衣衫,然而一无所获,略忧,“很浓吗?”
那什么南渊奇花这么厉害?
“淡而清雅,”离夫人蹙眉,但顷刻恢复如常,云淡风轻道,“听闻甸青谷的人在你大荒山广种奇花异草,或许不小心沾染到,迟迟未散罢了,不必介怀。”
无论凡女或女修,出门在外,几乎没有不在意自己的仪容仪表的。
“我这次来,是有事相求……”
“唤醒潜藏的法力?”听罢对方的所求,元昭略讶,“是唤醒您的前身吧?”
可离夫人没见过自己的真身,沉吟片刻,微微颔首,“大概吧,估摸着要劳烦你几天……”
“这倒无妨,反正闲着无事。”刀不磨不利,功不练不熟,元昭很是干脆,“那就晚上施法,白天您回去炼化。”
她则去藏书阁看书,各得其所。
见她这么爽快,离夫人微顿,随后轻轻一叹,“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事相求……”
元昭:“……”
阁里灯火通明,暖意融融。阁外寒风呼啸,碎雪纷扬。青鹤独坐对面的檐顶,匿藏于隐形结界里。红药和林舒则窝在那檐顶下的殿室里嗑瓜子,吃点心。
大殿外,楚殿主独坐崖边的石桌独斟独饮,碎雪旁落,逐渐形成一个圈来。
山峰的四周守卫森严,可与主峰媲美。
约莫半个时辰后,整座大殿的结界撤去,寂静的夜空响起一道空灵的铃声,接着是两道,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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