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即,等母妃训斥完,她再平心气和地嘱咐母妃替她看护儿子。她在京中仍有一小股势力,暗中留意东平巷和国公府的一举一动。
在危急关头,母妃和儿子可前往求助……
二月初,宛城长公主带着驸马一家出发了。永昌帝恼她行为不端,不曾相送,在御书房里与凤阁议事。
“陛下,长公主的车驾已经离开内城,臣已按您的吩咐安排人手随队伍一同前往。”凤阁恭敬禀道。
“那就好。”手足相残,实乃人间悲剧。永昌帝微叹,黯然问,“阿昭最近好点没?”
“好多了,”凤阁浅笑道,“福宁每次拉着宁馨乡君去东平巷,有乡君在,太和公主不好拒绝屡屡让她得逞登堂入室……”
元昭在正月底就醒了,身体虚弱,不良于行,但按医嘱,她每天要出来晒晒日头。只好从国公府搬来那张木轮椅,每天被人推出来晒两刻钟或半个时辰。
“宛城一直不肯承认刺杀宋府一事……”永昌帝顿了下,缓声问,“阿昭身边那名近卫叫什么来着?”
“青鹤。”凤阁禀道,“她以前是暗卫,时常神出鬼没。”
“会不会是她……”永昌帝迟疑着。
“据臣与林大人几番查问,那阵子太和殿下病重,又身中剧毒,一直是她在跟前侍候……”
可能出于愧疚,护主不力导致殿下一病不起,她不让府里其他侍婢近前。医女送去的药,必须由她亲自试毒,服侍公主净身之类的累活更是她一手操办。
章大人死那晚,亲卫们被带走查问殿下中毒一事,剩下她和朝廷派的禁卫在霁月阁又杀了几名刺客。
那段时间,府里除了昏迷不醒的元昭之外,她再无同伴,不可能有机会联络外边的人行刺章大人。
永昌帝听罢,沉吟一番,“那朕的五弟之死,你有何看法?”
说实话,宛城长公主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或许,当年定远侯察觉到六郎之死乃皇室成员所为,自知先帝不会处置儿女,便起了杀心……倘若如此,自己到底该不该诛他满门?
一时间,永昌帝心头大乱,焦躁不安。
“陛下,”凤阁心细,一眼看出皇帝为何事烦躁,便劝道,“臣从小便仰慕先帝的英明果断,当年他老人家承受丧子之痛,犹自清醒,派人明查暗访真凶。
这么多年了,臣一直查不出安乐侯那外室子到底藏身何处,长何模样……可先帝不处置定远侯,证明此案确有可疑之处。臣以为,留着北月氏,利大于弊。”
对安乐侯用刑是不可能的,但软禁他,削减衣食住行的用度,让惯于享受的安乐侯吃不消时主动求助外室子。
逼虎跳墙,自会露出破绽,若真有外室子的话。
当然,如果这头“虎崽子”跑去东平巷就更妙了!正好看看元昭如何应付,忠心与否。她若知情不报,要不要留着北月氏全看事态的严重性,何须烦恼?
这叫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不管东平巷和国公府多么谨慎,有安乐侯在,灭族是必然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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