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了几位府官,元昭再次打量那四名男子。那几人见她丝毫不把六公主放在眼里,早已吓得跪伏在地,瑟瑟发抖,不敢抬头。
“男女授受不亲,礼也!非有大故,不入其门!如今我府里却进了四个陌生的男人!”元昭缓缓坐直了,眸似寒冰,“事隔多日,府里一众侍人焉有清白?
本公主玉洁之躯,污秽腌臜之人怎配侍奉?来人,搜查各院各寮舍,挖地三尺。有藏污纳垢者,杖毙。除了医者,余下人等全部送返宗正府!永不收用!”
乐安那傻批既要恶心她,她便恶心所有人,所有往她府里安插眼线的人……
前院的哀嚎声陆续传来,西侧院,红叶医官“强作”镇定,对两名医女佩兰、白薇道:
“放、放心,有我在,殿下断不会迁怒我们……”
佩兰、白薇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地垂下眼眸唯唯诺诺。暗忖,她也就这点用处了。
……
一个时辰后,东平巷公主府府门大开,由副将、卫长骑马在前,肃杀凛然的亲兵侍卫们的前呼后拥,一辆金饰红漆华贵气派的马车威风凛凛地驶出府门。
车驾的后边排着两列内侍、侍婢,一个个低垂着脸抽泣着紧随其后,队列井然有序,不敢有乱。
更引人瞩目的是,队列中还有一辆敞篷的马车,上边端坐着四名年青男子。他们清秀的脸庞一片酱紫色,窘迫异常,但身子端坐不动,
他们被点了穴道,求死不得。
皆因公主殿下让他们自行离开,他们不肯,说是奉贵人之命前来侍奉。若殿下非要撵他们出府,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本以为这位殿下会怜惜他们的性命,谁知她仅命人将他们点了穴道,搬到了这辆仿佛游街示众的花车上。
“你们活着进来,当然要活着出去。”这位殿下如是说道。
不错,他们的确奉了贵人之命,倘若被拒收,即刻死在这位的府中。而他们的亲人皆会收到一笔丰厚的补偿,或高官厚禄。
那张和善的笑脸,仿佛一早看穿他们的意图……
东平巷公主府自建府以来,除了受封那天隆重盛大,之后再无浩大的阵仗。今天这场面难得一见,出了东平巷,东榆大街的百姓纷纷出来张望,满脸好奇。
墨府的门房见状,早已奔回府里向家主禀报。墨老听罢叹气摇头,命门房关门,佯装一无所知。
公主的仪驾出行,那是连百官都要避让的,更甭提百姓。
东平巷公主的仪驾骤然出行,让京卫巡防、出行的官员们猝不及防。在中途遇到,各自慌忙下马、下车肃立一旁行礼恭迎,心里惊愕万分。
包括夏五郎、凤阁等刚下值,正在路边的酒肆里推杯换盏,得知消息各自对望一眼,连忙冲了出去……
而此时,东平巷的仪驾距离长宁街还隔着两条繁华街道,被一名态度高傲嚣张的宫婢带着几名侍卫拦住,厉声喝道:
“不知太和公主意欲何往?”
马车里无声息,由队伍前头引马的副将冷然道:“来者何人?胆敢拦截殿下仪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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