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无关。
他慨叹元昭的不易,和自己的不易。她与朝臣之间的矛盾,要靠他这帝王从中周旋与平衡。偏偏他不得不周旋,伤了任何一方都是他的损失。
就快过年了,没有一个肯让他省心的。
谷除了警告大齐,更任命伯府世子的一名副将为晋西的主将。那是忠义伯身边的得力将领,特意派去协助儿子立功的,颇有几分才能。
他临时受命,只要确保晋西无恙,以后晋升便有望了。
如此一来,北月礼得以留在京城,与妻儿还有家人过一段安逸温馨的日子。
不久,大齐那边传来消息,将派使臣前来和谈,可见永昌帝的警告发挥作用了。其实,大齐也不想养着那位伯府世子,砍不得,放了又不甘心。
当年少阳君在晋西一役擒了鲁突,不也是用来谈判逼大齐退兵吗?总得讨点好处。
眼下即将十一月,争取在年前解决此事,求个皆大欢喜。
不过,那是朝臣们的事,元昭一切如故,专心在东郊训练禁卫和自己的亲兵。
……
到了十一月中旬,东郊银装素裹,万里雪飘。白茫茫的山野边,一支轻骑紧追着一头麋鹿不放。眼看就要追到,蓦然听到箭矢的破空之声,队形霎时大乱。
转眼之间,猎人成了猎物。有人落马惨叫,有人仓皇逃离,有人胆大心细,驱马迎向从雪地里蹿出来的数名白衣杀手。
远处的雪山之上,伫立着几道颀长的身影,迎着风雪一动不动地袖手旁观。
这里不在东郊廓内,而是廓外一处山林间做拉练。
参与野训的不仅有禁卫,还有她的少阳亲兵,和东郊大营新选出来的精锐骑兵。而眼下这一幕,是少阳亲兵伪装的刺客搞偷袭,导致这支狩猎队伍大乱。
先让亲兵、禁卫和大营的精锐打成一团,待打得差不多了,再由少阳亲卫出面将他们一网打尽。少阳亲卫擅长搞突袭和应对突发状况,绝不会令人失望。
而指挥这一切的是站在各处的旗兵,挥动小旗,不同色泽的小旗代表不同的号令。
在白雪皑皑的天地间,色泽鲜艳的小旗能让埋伏的人按令行事。
斗场的附近皆有安排卫长、将领们监督,尽量不出人命。若实在闹出人命,那就认命。禁卫、亲卫皆是为了保护皇室成员而存在的,就算怕死也得硬撑。
野训的武器并非利器,除了箭。
总之,若想将来能够活命,眼下务必竭尽全力学好本领。
“报——”
元昭和东郊大营的将领们等人闻声望去,看到从东郊的城门方向奔来一骑,是京城里出来的传信兵。
“禀少阳君,大齐使者已到,陛下口谕召您回城商讨要事!”
“什么时候?”元昭蹙眉,“我这儿还没练完。”
和文臣扯嘴皮子没意思,她喜欢看现场打斗。
“即刻!”
“……”
唔,大齐使者到了,让她回去有什么用?女子不立朝堂,难不成让她策划暗杀?可暗杀使臣有何用?该不会是哪位朝臣脑子进水了想用她去换回世子吧?
那敢情好,她乐意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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