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时,大老远便听到亲妹子那把兴奋的聒噪声。郡主妹妹举办的一场略显儿戏的家宴,似乎不知不觉地改变了一些事情。
家人之间的距离似乎拉近了一些,情感上也亲近不少。
至少,他这妹妹变得活泼灵动,不似以往那般死气沉沉的;至少,他觉得自己不再孤独无助,如履薄冰。同时发现,自家姊妹好像也不是那么愚钝无知。
不像六哥,希望是自己误解了他,也希望他去了东州学宫能变得聪明一些。
莫等屠刀架颈,才发现自己的一厢情愿多么天真可笑。
“公子怎么站在外边?天冷,快进屋吧!兰夫人和姑娘正在屋里谈话呢。”一仆妇出来瞧见他,连忙行礼相请。
“是季文吗?快进来。”屋里传出兰姬欣喜的声音。
“哎。”
七郎笑笑应声,抬脚进了屋。
细碎的绒雪洋洋洒洒,落在屋顶的瓦面上,从窗棂透出来的亮光使人心生暖意。寒夜漫长,离庄子不远的乡道上出现几匹快马,渐行渐近,最终停在门前。
定远侯带着僚属们回来了,门房连忙打开大门迎接,一边派人速去通传。
其中一人把大门关上,转身就想溜,被季五瞧见了:
“站住,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门房嘿嘿两声,笑得一脸狗腿道:
“五爷,郡主那边吩咐,侯爷一回到马上通知她,小的正准备找人通知玳瑁姑姑呢。”
季五:“……不打自招,出息!”
“嘻嘻,五爷多虑了,郡主说这是小事,主子们一旦问起大可如实告知。”门房点头哈腰道。心里吐槽,郡主是个坦荡老实人,不似五爷那般诡诈阴损。
季五代表侯爷,相当于半个主子,可如实相告,免受皮肉之苦。
郡主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可是急事?”季五淡定追问。
“不曾讲明,”门房道,“但郡主交代,倘若侯爷是午夜回到,务必叮嘱见她一面才能走。”
季五一听,明白了,郡主的事虽然不急,但必须告知侯爷。在边境时,侯爷经常是半夜回来瞅瞅女儿,第二天一大早就走。
郡主总是见不着,有经验了。
“现下太晚了,侯爷不急着走,明儿你再去通报。”季五吩咐道。
挥退门房,径自四处巡防,去加强庄子的布防。
夜已深,闻知动静,姜氏已然起身迎接,让人准备吃食和泡澡的热水。在陪侍用饭时,她忧心地问:
“陛下没有改变主意吧?”
面对自家侯爷,君王的一言九鼎仿如戏言,随时因势更改。
“没有,你不必担心。”定远侯安慰她说,顿了顿,道,“等长嘉成了亲,我想把小四、小五许配给侍卫长游长庚,参军吕擎,你意下如何?”
姜氏一听,怔了下。
侍卫长游长庚,年方29,未婚。参军吕擎今年24,同样未婚。不仅年龄相差太远,还是孤儿。前者是家道中落,两人皆是双亲早逝,无任何族亲庇荫。
“他俩品行不错,家世就不提了,毕竟咱们不比他俩好多少。”能保命最重要,姜氏理智道,“可是,凤氏和卓姬同意吗?”
尤其是凤氏,她如今是皇亲贵女,甘心让女儿嫁一个默默无闻的侍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