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挂饰?”
帆布包侧袋的拉链上,串有一个枫叶形的红色挂饰,指甲盖大小。
在周雨出现时,这个黏土饰品就已经挂在背包上了。因为是在拉链的环上打结套住,应该是后来加挂的。
枫叶的外廓走形,正反面各有三道潦草的压痕,指代叶脉的纹理。构造简单,做工粗糙,实在不像商品。
挂饰本身的材质也很差。悬挂用的吊绳和金属圈还崭新,构成枫叶的红黏土却呈现出大块污浊的赤黑色,像被烟熏火燎过的样子。
种种缺陷,实在不是个精致的饰品,幸好体积小得不起眼,就算大方地挂着也没关系。
周雨把挂坠从书包拉链上解下来,递给张沐牧确认:“能确定是这个吗?”
张沐牧嗯嗯地点着头。据她所说,女骑手的电瓶车有可装卸的后箱,在送她去地铁站的途中,女骑手一度说自己有点急事要办,在路边停车,从后箱里取出一个厚厚的白色塑料袋短暂离开。
夜里光线不足,模模糊糊中,后备箱中包裹上这个红色的枫叶挂饰在她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顺便一提,女骑手的那柄长条武器,从拿出来以后就没有消失,一直挂在车的侧面。那里似乎是专门做了挂钩类的东西。
“体型和声音都相似,而且还有非常相似的装饰品……”
在周雨喃喃思索的时候,张沐牧把挂饰拿在手中,将那片小小的红枫叶不断把玩旋转。
这时她突然疑惑地说:“好像有点不一样呀。”
“不一样?具体是在哪里?”
“凉凉的……颜色没有这么黑呀。”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摩挲着挂饰表面,似乎想要把污痕擦去。
但上面的黑斑似乎不是简单地沾上脏东西形成的,而好像是被烧了的结果,她擦了半天也没有变化
“所以说那天看到的挂饰是纯红色的吗?”
“嗯……我只看到一下下,说不定看错了。”她有些腼腆地笑着说,“大家都说我很粗心呀。”
这个评价很中肯。
不过,粗心往往是把不同的细节误认为相同。把同一件东西当成两件,这种“辨认”所要生造的细节很多,反而不太可能是粗心忘事造成的。
如果是同一条挂饰的话,那么就是在十月十二日到十三日之间的什么事使它污掉了。
周雨思考片刻,喝掉第二杯咖啡,下了决定。
“其实那一天的情况我不记得,所以不确定你说的事情。但是我有一个办法或许能想起来……下周再见一次好吗?在学校里碰头。”
张沐牧的眼睛,因为眼睑曲润,显得又圆又大,是典型的荔枝眼。加上她的身高与总是有点迟钝感的表情,无论何时都令人联想起鹿、兔一类的小动物。
听到的话后,她先是呆呆地鼓起脸,像是奋力思考着,随后,露出高兴的笑容说:“好呀。又可以和周同学说话了。”
周雨不明白这件事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但是为了顺利交流下去,他也微笑着说:“一直都可以啊。不过我的记忆有问题,有时候会忘事,可能会突然想不起你是谁。并不是故意想冒犯你的,希望你不要生气。”
张沐牧嗯嗯地点着头,用理解的态度说:“不要紧,我也会这样。”
……不,完全不是同一个状况吧。迟钝到这个程度却还能活下去,这也算一种奇迹了。
“下周和周同学一块吃饭呀!”
临走前,张沐牧一边这么欢快地说着,一边在门口的脚垫上扑通一声绊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