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
云浅眨眨眼,看向镜子里,平静的说道:“是你来晚了。”
“是我的错。”徐长安忽的走到云浅身边,手上出现了一团水汽,就这么直接按在了云浅的脸上。
“唔。”云浅脚步一滑,随后被徐长安稳住身形。
等徐长安撤去了灵气,她面上花掉的妆消失不见,露出了云浅本来的面容。
他的手指顺势在云浅的下巴上掠过,说道:“随我来。”
云浅跟着他从书房回到闺房,问道:“有事情要说?”
“算是。”徐长安和云浅一同在榻边坐下,然后也不说话。
“不是有事情要说。”云浅奇怪的看着一言不发的徐长安,眨了眨眼。
“不急。”徐长安看着云浅眉宇间尚未散去的恍惚,无奈的说道:“你先醒醒困。”
他总觉得云浅现在还懵着,便不急着说正事。
而且距离和温梨约好的时间还有一些时日,他在想要怎么招待这位师姐。
仙门里什么都有、温梨什么都不缺,但是……他们夫妻总是要招待的。
共进晚餐?
还是说……简单的一壶茶?
……
徐长安不说话。
在徐长安坐在床沿思考的期间,云浅贴在他的身边,想了想后,将桌上的蜜饯盘子拿过来,放在了徐长安的腿上,自己则是甩鞋上榻,跪坐在一旁,将他的腿当做桌子用。
她心情好。
所以天时好。
近些时日,朝云宗的天气变化无常,风来云散。
云浅取出一个蜜饯放入口中,感受着舌尖的酸甜,咽下蜜饯后,吐出口中的果核将其包在手绢中,接着看向徐长安,问道:“你想什么呢。”
“我在想……”徐长安说着,忽然被打断。
因为云浅趁着他开口,将去了核的蜜饯塞进他的嘴里,随后问道:“味道怎么样?”
她只是找个话题让徐长安开口,对于他想的事情不是很在意。
“小姐,你买的蜜饯都太甜了……”徐长安吃着蜜饯,看着杜七匀称的身材,轻轻叹息。
一般姑娘家平日里可不敢吃这些太甜的,外门执事殿里一些尚未开源的外门弟子很多时候都是用修炼来代替进食的。
他反正是不明白云浅这种平日里不运动、吃得多还很多糖的姑娘为什么不胖。
尽管云浅比起他们最开始认识的时候已经丰满了一小圈,可这是褒义上的“圈”。
“我喜欢吃甜的。”云浅如实说道。
“这样的小姐,若是让才入岛的我见了,怕是会惊的合不拢嘴。”徐长安说道。
“人都是会变的。”云浅说道:“世界上没有一成不变的事物。”
这是规矩。
“人都是会变的吗?”徐长安想着今日要招待的客人,觉得温师姐不是变了,而是他之前不够了解她。
那么……云姑娘也是这样?
其实她没有变过?
徐长安脑海中闪过曾经美的惊怖的云浅,再看向这个以贝齿磕去蜜饯果核、一身碎花裙的妻子,眼角抽动。
果然,人与人不能一概而论。
时间,真是个“残酷”的词。
不过,既然云姑娘一直都在发生变化,那么她从没有修为变得开始修炼,可以说是水到渠成。
“小姐的引路人我给你找好了。”
“是个姑娘?”
“当然是个姑娘。”
“我知道了。”
“……”
徐长安看着云浅继续吃蜜饯的样子,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伸手拿过了她手里的蜜饯盘子,无奈的说道:“就没有什么要问的?”
“我应该要问?”云浅歪了歪,说道:“你都安排好了,我听你的就是。”
对于云浅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这个引路人要是个“姑娘家”,其他的完全不重要。
徐长安看着看着云浅那不是很在意的眼神,还是解释道:“是我在暮雨峰的师姐,叫做温梨,温良的温,梨花的梨。”
“嗯。”云浅心想徐长安以前与她说过这个人。
“哦,我说的不甚清楚,不是狸花猫的狸,而是雪梨、梨园的梨。”徐长安说道。
“都一样。”
云浅想了想,说道:“她来教我?”
“温师姐是很厉害的人,咱们算是走运了。”徐长安说道。
“我也唤她一声师姐?”云浅问。
“称呼问题你们自己决定,引路人严格来说不算是师徒。”徐长安说道:“温师姐说今晚要来,我陪着小姐与她见一面……接下来就是你们的事情了。”
“那就是让我听她的?”
“修炼的问题听她的。”
“了解。”
云浅咽下口中的蜜饯,她起身在徐长安身边坐下,说道:“她晚上要过来?”
“嗯。”徐长安顺势搂住云浅的腰,说道:“所以……我在想怎么招待温师姐。”
“随意。”云浅说着,忽然发现了什么,她小心翼翼的在徐长安胸前的衣裳上捻起一根短短的、略显透明的毛发,问道:“这是什么?”
徐长安看过去,接着一愣,面露无奈。
怪了。
自己这身执事袍太没用了,胭脂香气挡不住,连猫毛也挡不住,他刚才只是抱了小花一会儿,就染上了点。
还是说……
净尘阵让温师姐的那一剑给破坏了?
“这是狸花猫的毛发,小花,我之前和小姐你说过的。”徐长安说道。
“我记得。”云浅点点头,随后眨眨眼:“你很喜欢这些小东西?”
他想要养一只狸花的话,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