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莲子用在了她身上,魔域吃了一次亏,定然不会让他们轻松再入,如此没了金莲子,该如何抵制魔心再犯。
她这是该怪谁,该气谁,该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所有的事情完全不是所预料的那般,没想到白沉会跟着她去,也没想到会见到另一半魂眼,更没想到会再次见到那个于她来说噩梦一般的人。
想此,她的心绪更加复杂,那个巫师竟然是魔族人,还是魔域的皇,还好好而尊贵地活着,她该怎么办,该怎么杀了他。
她以为她在将笙复活后便可以放下过去,可以一身轻松闲云野鹤,可以放浪寻求自己的自由然后了此一生。
可再见到那个人,从前所有的痛瞬间全都倾巢而出,恍如昨日之事,历历在目,这千年来她日日夜夜饱受梦魇的折磨。
是啊,怎么能真的忘记,真的放下,她哪里有那种看淡一切的高尚心胸,不过都是在欺骗自己,在逃避,在逼迫自己看到所想看到的东西。
在见到那个人还活生生在她眼前时,伤疤被揭露铺开,她心中筑起坚硬的城墙瞬间崩塌稀碎。
曾经的那个满目星光,青春干净的女孩到最后暴血而亡死在她的面前,她无能为力的看着她死去,无能为力的等待着被钉入噬魂钉囚入苦海,承受百年瘴气侵蚀,千年梦魇缠身,对黑暗恐惧入骨,
她早已被拷上枷锁,就算逼迫自己走向自由,也永远走不出囚笼,这一切都是荫胄带给她的。
沉迷于思绪的昆尧并未发现街道中已经一片混乱,前面敲锣打鼓的声音和呼喊的声音响彻整条街,人们开始往两边撤开,纷纷议论着些什么。
“听说了吗,伏魔观的道士抓住了传说中的魍魉人,现在正要带去东街口当众斩杀呢”其中一个肥胖的妇人一脸浮夸道。
“啊,你还不知道啊,这魍魉人是南璃大祭司,”
“什么,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竟然不知道这囚车中的魍魉人就是大祭司”
“怎么会,大祭司明明是人啊,明明是那么贤明仁慈的人”
“魍魉人会法术,变化个人皮不是难事,前几日王宫中宫变,就是为了联合了伏魔观的道士擒拿大祭司,我也不敢相信,为什么大南璃大祭司是魍魉人,她竟然一直欺骗我们”
“没想到,我们一直奉为最尊贵的的南璃大祭司是魍魉人,真是寒了一国人民的心”
“啊,南璃大祭司,体恤百姓,起坛求祷上天令我们于持国风调雨顺,呕心沥血怎么可能是魍魉人,”
“都是装出来的,别傻了,魍魉人卑鄙歹毒,无恶不做,听说原貌丑陋唯有吃人才能保持好看的相貌,可是会吃人的,我看她就是故意假扮位高权重的大祭司,好掌控我们于持国,让我们于持国作为她圈养的食物”
“那这大祭司的外貌这十年里一直未变,这是吃了多少人啊”
“啊,前几日最西郊的那李婆子的丈夫失踪了,你说会不会就是被这魍魉人吃了”
……
昆尧只是听着杂乱入耳,碎碎之语使她更加烦躁,却也不想理会,只继续按着原来的步伐不紧不慢向前走去,外界的变化好似与她无关。
不知何时一个人大步走在她的跟前,昆尧未抬头看,只以为前面有一人,便本能的挪开步继续走,哪知那人直接一手挡在她的面前。
“你怎么回事,是耳聋了吗,听不见吗”
男人极为不悦,
听此昆尧才抬头,看向面前的人,是个面目凶恶身穿铠甲的男人,手中还拿着铜鼓。
再见两队手握剑矢身穿银色铠甲的人从前方奔来,所到之处,人群散至两边,路中清理出一条宽阔干净的道,
“走开”昆尧冷冷道,也不想与他啰嗦。
穿铠甲男人明显不耐烦,一手要推开她,哪知没动手,昆尧反手一个巴掌便直接将他拍倒在地。
男人在巴掌的愣神中不忘喊着“抓住她,抓住她,她和魍魉人是同党”
昆尧不屑于看地上的人,继续再走上几步,然许多身穿铠甲的人已经将她包围。 不以为然,见此嚣张绝伦的样子,所有官兵手握长矛便拥上前向她刺来,
她已然更加烦躁,袖子一挥,围堵的人纷纷掉了兵器摔在地。
不屑道:“不自量力”
见此,周围的人都惊在原地,有的甚至已经躲了起来。
“这人是谁,不会也是魍魉人吧,为什么要劫车,是想救走大祭司吗”
“我看八成就是,就是想救走她的同类”
“没什么可怕的,伏魔观的弟子还在,今日斩两个魍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