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他还吓唬她,她刚才一度认为,他死定了,然后又突然逆天得救,这不是在玩弄她吗?
敛了怒气,神态柔和了些许,尴尬说道,“刚才还以为你死了”
“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变得很清醒,很奇妙,身体里忽然有一股很强大的力量要爆发冲出体内”,白沉伸出两手,疑惑地端倪。
昆尧看向他的右眼,此刻已经渐渐恢复正常,紫蓝之色褪尽不少,黑瞳如墨。
她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也永远不会告诉他是因为他体内的魂眼被牵动而引起的爆发之力。
“大概是你天生神力吧”
白沉依旧端倪着他的手,显然不信她所说之语。
实则她也并未胡说,毕竟,这确实是他先天而有的神力,见他不理会自己,她也不去纠结,直接转移绕开这个话题。
“以后,绝不准再和不认识的人接触,听到了吗,”话语带着命令的语气,
白沉顿时有些恍惚,呆愣了片刻,
昆尧自己都没发现,自己说这话时,是以从前作为他师尊说话的语气。
语毕,不理白沉反应, 转过身,捂着胸口朝前,一瘸一拐迈行,小雨淅淅,虽然是大粉透白色衣袍,但身上被咬伤的地方,渗出了刺目血色蔓延,犹如海棠绽放,分外妖娆。
伴着被打湿紧贴的衣物,分不清是血多还是雨多。
白沉追上前,“我来背你吧,现在受了伤,什么时候才能走回去。”
一手将他推开,冷言道“不用,自己能走”,说着极为倔强,头也不回。
可不一会她就打脸了,脚下一块石头,她一时未注意,瞬间绊倒在地,整个人趴在地上,地上被雨水打湿的泥浆溅到脸上,身上本该是干净如风的公子身着,此刻却浑身是泥浆脏污。
两个字,狼狈,十为狼狈。
白沉:“……”,
自他认识贾鸣以来,他都衣着得体,谈吐不凡,想来是十为注重外貌形象,且知她为人傲娇至极,此刻看到她这副模样,他是又想笑又想回避,很想当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他也什么也没看见。
他看不到此刻昆尧的神色,他也没法想象,但见她挣扎了许久,竟是在艰难起身。
……
山间林路上,雨稀稀落落,白沉每一步都相当沉稳,绕过荆棘丛生,忐忑凹凸之坑,使自己走得更加平稳。
“想不到贾兄还挺轻巧,一点也不像一个大男人”
“闭嘴”
“哈哈哈,贾兄,没有要损你的意思”
“……”
沉默了一会,白沉又开口道,
“贾兄,殷道长挺好的,没有什么恶意,我和他就是以知己一样聊聊天,这日后都不一定会再见,你游何必太过于紧张,刚才的一切也肯定不是道长所为”
白沉背上,昆尧安静闭目,情绪毫无波动,两个潮湿的身躯隔着湿透的衣物紧贴,让她一开始是极为反感的,慢慢的竟觉得还挺舒适,白沉背部发出的温热让她竟有些眷恋,
“我追的就是他,那泥潭中黑触也是他所设,还要我说多少遍,”
她并未向白沉提及她与那道士的谈话,只说了道士来历不明,又设险境害她,只是为了让他以后见到这个道士离得远些,人心隔肚皮,能妨则妨。
虽然还是不知道这个自称本座的男人是什么身份,又对她的过去非常了解,但他主动接近白沉,定然是有目的,她不得不妨。
按理,如果他是为了白沉身上的魂眼而来,以他那威压雄厚的实力应该易如反掌,为什么又变着法的接近白沉,与白沉交谈那么久,让白沉对他有那么好的印象,
且对他真的不显任何恶意,让她身处泥潭邪触,也只是针对她而已。
到底,那个人是谁,又有什么目的呢?
“这肯定有什么误会”
白沉依旧不愿相信,那个满眼充满柔和,如沐春日温暖的人,怎么会用这么阴毒的招数来害人。
“再不闭嘴,我拔了你的舌头”,昆尧眼睛依旧不开,声音低沉,带着命令。此刻她脑袋胀得疼,
总觉现在的局势越来越乱,她也越来越难以控制,昨日新之蔚如此,今日这个道士也如此。且今天面对的这个道士,她肯定,他来历绝对不简单,邪气强势,修为远在她现在之上。
如今白沉和风溪菱,她真是有些力不从心,本想助他们一臂之力,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才好。
她坚信风溪菱对他是真爱,就是白沉如何才能抛以真心,如果说重新找另一个姑娘,恐怕也很难找到像风溪菱那样爱他的人,风溪菱对他如此死缠烂打他都没动心,其他的姑娘更别说了,
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人间的爱当真就这么复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