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始终没说她到底要跪多久,这算什么?
“大小姐!”
祠堂的大门打开了,进来的是白芷,她手上拿着一个食盒,“大小姐,饿了吧?”
萧安安点点头,在祠堂罚跪,老夫人对她也不算差,一天三顿饭好吃好喝的供着,可没人说话。一抬头就是几排灵牌,她尽管不害怕,却瘆的慌!
只有当丫鬟们给她从来吃的这时候,她才可以打开话匣子,说上几句话。
“可不!赤芍,回去你在我匣子里把那支雕刻着梅花的簪子给紫草吧,替我跟她说声对不起,我,哎,都是我连累她了!”萧安安接过食盒,十分歉疚的叮嘱白芷。
白芷和紫草是他们四个中比较单纯的丫头,有时候傻乎乎的,很老实,很得萧安安欢心。毕竟在宅子里到处都是满肚心机的人,看得久了,自然对这种有着一颗赤子之心的人格外偏爱。
“大小姐,你说哪里话!紫草姐姐肯定不会生你气的!”白芷撅着嘴巴,“哼,到底是哪个大嘴巴,大小姐你出去好几日都没被发现,怎么这次就被抓了?”
萧安安手上的动作一僵,是谁,她大概猜到了!早在出府的时候她就想到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不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可这件事也让她看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春深苑里藏着别人的耳目。
“好了,这事不要再说了!回去记得替我跟你紫草姐姐说什对不起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打发走了白芷,萧安安瘫坐到地上,前面放着一堆的纸张,满满都是女戒,混乱不堪,就如同此刻她的脑子一样。
当初从临仙镇来到这燕都,得知自己是小姐的时候就想了很多,只是没想到宅子里竟然斗得这般凶狠。她还是太过情敌了,这也给自己提个醒,免得到时候栽更大的跟头。
到了晚上,祠堂里更加阴森恐怖,黑压压的夜幕下自由几盏晕黄的灯光,等下斑驳的树影幢幢,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妖怪,正朝她伸手!
萧安安的身体又朝光亮处移了移,无奈叹息!
“吱呀!”
萧安安立马紧张的看向门口,晚饭白芷已经送来了,这个时候还有谁来?她心底隐隐有点雀跃,该不会是老夫人派人来告诉自己,可以出去了?
只是她失望了,来人不是女人,而是男人!
看到站在自己面前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男人,萧安安一时间有点茫然!来到燕都几个月,这还是她第一次和这个男人单独相处。
“堂堂萧家大小姐,居然扮作下人偷摸出府,这几个月宁夫子教的都白教了!”
萧少海一来就冷着一张脸,一张嘴就是说教!
“几个月就像改变我十多年的习惯,老爷,这个有点为难人!”
萧少海被萧安安的话堵得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只是看萧安安的眼神中多了些许她看不懂的神情。像是受伤,又像是缅怀,更多的是复杂。
良久,他才沙哑着声音说道:“你且先在这里跪着,等明日我跟你祖母说说,以后不要随随便便出府了。府外到底不比府内,一个女子的名声有多重要,你不会不知道!”甩了甩衣袖,背对着萧安安,“就算要出府,以后可以先告诉我,我派人带你出去,不必着急一个人偷溜出府,毕竟我是你父亲!”
说到最后两个字,萧少海的声音竟然有点哽咽,黑暗中她看不到他的神情,但是,从他的话里,她感受到了一种陌生的温暖。不同于薛海的*溺,不同于慕容大夫的爱护,这是一种她前世曾在爸爸身上感受到的父爱!
如果这具身体的原主还在,怕是不能接受!毕竟任谁被丢弃在外十几年,突然冒出来一个男人对于表现父爱,都不可能表现得十分淡定。可萧安安不一样,对原主,她没有任何感觉。
“恩!”
萧少海有些失望,女儿只是淡淡的一个字,让他觉得十分伤心!做父亲的,到他这步田地,真的很失败!
“听说你以前曾在一个药铺学过?”捡起地上的宣纸。当看到上面的字时,眉心皱的很紧。
“恩!”
萧安安没想和他多说话,他们不熟,和一个陌生人,她真的聊不起来,哪怕她真的很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