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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血来了!”曹百会第一次在除了萧安安之外的人身上抽血,心情十分激动,小跑着跑进来把血袋递给萧安安。
换上血,萧安安望着屋顶,“希望能救得了他!”
众人不解,慕容大夫没想到刚刚自己不过掀开看了一下,就听到曹百会大喊大叫,吓得他急忙把手收回来。
“一个人流掉多少血,都可以补回来?用你刚刚的方法,直接给他弄到血管里?”
萧安安摇摇头,“哪有这么简单!血有好几种血型,不是相同血型,输进去只会加快他死亡的步子。我现在没办法,只能出此下策。”
萧安安的到来让慕容大夫看到了更宽阔的天空,这也是为什么他现在都不出去采药,一心一意呆在药铺的原因。
“哦?”
“这个我等下再跟你们说说,现在最主要的是注意观察病人。一旦出现溶血,我们也只能干瞪眼。”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病人似乎没什么反应,可大家的心都没敢落下来。好在外面有薛海镇住药铺,不然,真的无法想象后果。
天已经完全黑了,看着最后一点血一点一滴全部进入病人体内,而病人却没有出现任何不适,脉搏呼吸都渐渐恢复正常,萧安安一颗心才渐渐放下来。
没人知道萧安安心底的担忧,这里没有一点比得上前世,不管是仪器还是设备,就是最基本的盐水和糖水,都没在人身上试验过。她不敢相信,如果真的出错了,那这人真的只有眼睁睁看着他死掉。就算看惯了生死,她依旧不会安心。
萧安安的心里负担实在是太重了,又给病人做了手术,可谓是身心俱疲。所以,病人情况稳定之后,她脸色苍白,交代了几句,回去倒*上就睡了。
那天晚上,病人就开始发烧,萧安安用尽了办法,都没能让温度降下来。好在慕容大夫开了一副药,没想到病人喝下去没多久体温都真的降下来了。
正是这一次让萧安安见识到了中医的博大精深,她开始渐渐抛弃以前的一些想法,认认真真的学起来,当然,她也会把自己知道的一些告诉他们。
“为什么取他直系亲属身上的血?”慕容大夫早在听到萧安安吩曹百会抽血时就想问了,一直憋到病人走了才问。
“因为直系亲属身上血型相同的概率要大一些!”就比如说病人是a型血,那么他爹和娘之中肯定有一个a型血或者是ab型血。
“那以后我们是不是都可以这么用?”这是慕容大夫最想知道的,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大出血的病人岂不是都有救了?
“但如果一旦出错,那病人很快就挂掉!而且,没办法保证一定就可以救命。哪怕是同样的血型,也有可能出现溶血的情况。”
二月,因为上次救了那个肚子破了的病人,他们妙手回春又火了一把。每天上门看病的人越来越多,而萧安安人虽然在往上拔高,可身板却越来越娇弱,总给人一种随时都会倒下去的感觉。
病人越来越多,自然疾病就越来越复杂。萧安安专攻泌尿外科,对好多内科疾病她真的无能为力,可大家似乎都相信她,这更让她有种迫切感,迫切的想要学到东西。
外面早就伸手不见五指,他们药铺才刚刚关门,小伏明撅着嘴巴抱怨,“虽然每个月工钱多了,可也太累了吧。安安,我会不会长不高了?你看看,你看看,你记得你才来的时候,和我一样高,现在你都比我高了!”
萧安安揉了揉腰,“你怪谁?谁让你吃那么多光长肉不长个子?好了好了,多吃点肉就长高了!工钱不是多了吗?你又不急着找媳妇儿,存起来做什么?”
伏明顿时脸红了,“谁要娶媳妇儿啊,我才不要呢,我不要!”
“安安,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不要整天媳妇儿不媳妇儿放嘴上。今年你也到了议婚的年纪,这要是传出去,可怎么找婆家?”李太白瞥了一眼萧安安,“你看看你,哪家姑娘整天穿成你这样?”
因为最近真的很忙,她也来不及置办衣裳,身上穿的都是曹百会穿不了的衣裳。一件洗的发白一件看不出什么颜色的上衣,下面套着一条青色的襦裙,有点老气。
“哼!我看在你眼里,除了师姐,谁都不是女人!我说师兄,既然你们两个都有意,干什么这么拖着?早点把师姐娶回家不好吗?”
“咳咳~~”
李太白被萧安安说的老脸发烫,正巧这时曹百会端着一盆水站在门口,不知道被她听到了多少。但是她的脸色并不好。
萧安安赶紧给李太白递了一个眼神,李太白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萧安安急得狠狠的跺跺脚。
“师姐,你说・・・・・・・”
“安安,师父今天去哪儿了?怎么现在都没回来?算了,你把这些桌椅抹一下,我跟大师兄出去找找。”说完,转身就跑了出去。
看着曹百会的背影,萧安安只替她不值,转身只好把所有怒气都发在李太白身上,“你不是喜欢她吗?为什么不想娶她?”
“安安,我不是不想娶,我只是,只是・・・・・”李太白只是了半天,却没有个结果出来。
暗暗在心里骂了一句“孬种!”萧安安一转身就看到了薛海,她吃惊似的瞪着他,“师兄,师姐不是说跟你一起出去找师父吗?你,你怎么在这里?”然后又看了看外面,除了来自街道两边人家的那微弱的灯光,外面一片漆黑,“这么黑,师姐一个人・・・・・・・・”
萧安安话还没说完,李太白飞快追了出去。
薛海无奈的摇摇头,“你看看你,浑身上下哪里有点女孩子的样子?”伸手把萧安安耳边微微有点湿润的发丝拢到耳后,“以后多向你师姐学学,也是个大姑娘了,怎么还这般淘气?”
萧安安微微有些闪神,一直以来,她都知道大师兄是温柔的,可这么温柔的他,他从未见过。
“师兄・・・・・・・”
“呵呵,师父出去有事,他们两个的事,你就不要瞎掺合了,这种事最忌讳旁人掺进去进去,知道吗?”
萧安安傻傻的点点头,薛海的长相并不是很出众,但浑身上下都弥漫着一种让人很舒服的气息,像是春雨一般,润物无声。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满满的都装着一种她看不懂的情绪。这种情绪让她不禁有点心慌,不知该怎么做。
“师兄,安安,你们能不能腻歪了?师父去哪儿啦?我快饿死了,我们今晚上不煮饭了好么?师兄,我想去酒楼吃,好不好?”
伏明吧嗒吧嗒,跑到他们之间,萧安安迅速收回自己的视线,脸颊不知何时浮出两抹红晕,娇艳迷人。薛海一时间被迷住了眼,怔怔的愣在那里。
“好啊,好啊!”萧安安飞速转身拉着伏明的手,“好久没去吃过了,伏明,这次你可不要总缠着我们付钱,你自己就只凑一张嘴啊!我记得某人刚刚说了,他不着急娶媳妇儿的啊,一会儿出银子的时候可不要捂着荷包不松手!”
“我,我才没有!”伏明小脸涨得通红,眼睛都不敢去看萧安安。因为他年纪最小,有时候大家一起出去吃饭的时候,基本上都用不着他出钱。
突然,萧安安手上一痛,诧异的抬起头,正好对上薛海那双微微有些怒气的眸子。可很快,那是那丝怒气就消失不见了,如不是眼尖,她根本发现不了。
冲上去的薛海早就也觉得很诧异,伏明捂着自己的手腕,嚷嚷道:“大师兄,你干什么?好痛啊!”
“那个,伏明,你是男人,怎么能随便拉一个女人的手?师父没教你男女授受不亲吗?小小年纪,要学好,知道吗?”薛海努力压下心底那股连自己都说不清的莫名情绪,转而对萧安安说道:“还有你也是,安安,你是女孩子,你要记得,你是女孩子,不能随便・・・・・・随便拉一个男人的手。”
萧安安嘴角抽了抽,男人的手?你确定伏明是男人?斜睨了一眼伏明,眼中挑衅十分明显,“男人?恩?”
伏明气得跳脚,可在薛海面前,他可不敢太过放肆。
“百会和太白呢?”慕容大夫匆忙带着一股风就走进来,“你们三个在做什么?去叫百会和太白,走!”
“师父,你去哪儿了?去吃饭吗?就等你呢!”薛海刚一放开伏明,伏明就跑到慕容大夫面前,那样子,跟讨要骨头的小狗差不多。
“等下吃,我们现在有重要的事要做!”慕容大夫微微抿嘴,看起来像是扯出了一抹笑容,可不知为何,他们三人同时打了一个冷战。
薛海和伏明两人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可再看慕容大夫,又没发现什么。
一盏茶的功夫没到,曹百会率先跑了进来,眼眶微红,一进门见到慕容大夫,就咋咋呼呼的说道:“师父啊,你去哪儿了?找你真是很困难呢!”
随后进来的李太白则沉默的站在一旁,薛海轻轻碰了一下他,抬头之间,那双略微带着绝望的眼神看的薛海心都发颤。
“好了,人齐了就走吧!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我废了好大劲才找到的。”慕容大夫把脸颊的乱发拨到脑后,让伏明拿了几盏灯笼,走了出去。
“师姐,我们这是去哪儿啊?”萧安安紧紧握着曹百会的手,临仙镇她可一点也不熟悉,这大晚上的,虽然打着灯笼,但是她依旧走的战战兢兢。
“就是啊,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感觉这地方好阴森的感觉?”伏明紧紧拽着薛海和李太白的手,“师兄,你说师父是不是想要把我们都卖掉?”
本来还挺严肃的气氛因为伏明这句话,顿时大家都笑了,走在最前面的慕容大夫冷冷的来了一句:“放心,就你那吃货样,卖给谁谁倒霉!”
萧安安哈哈大笑起了,突然惊起了几只沉睡中的乌鸦。
“呱呱呱~~~”
“我说,为什么这鸟叫我听起来像是・・・・・・・・・”和曹百会对视了一眼,两人不着痕迹的躲在薛海他们身后,伏明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舔了舔嘴唇,问道:“师父 ,这里该不会是・・・・・・・・・・”
“对啊!我找了好久,总算是没有辜负我,终于找到一具新鲜的尸体。这次,大家可以好好看看了,不用总盯着安安给你们画图了。”
其实他可以找到很多的,但怕他们几个起疑,这才拖了这么久。慕容大夫说到这里,话语中隐隐带着自负,“要不是我,还拿不到呢!”
“啊!!!!”
伏明尖叫一声,一步跳到薛海腰上,把头埋在他胸前,死死抓着他,不肯撒手。
“鬼叫什么?”慕容大夫回头瞪了伏明一眼,“安静点,就快到了。老张头说了,如果让人知道的话,到时候我们要花钱买下来才行。”
老张头,是他们镇上管义庄的老人,他一生孤苦,无儿无女,以看守义庄为营生。
李太白脸色有点苍白,薛海还好,毕竟比他们几个大一点,曹百会则仅仅趴在萧安安肩上,“安安,看你出的好主意。”
“呵呵!”萧安安干笑几声,前世她上大学会儿,差不多每周有四节课是在停尸房里度过的。每天他们要做的就是翻看尸体,记住尸体上的每一条血管、神经、肌肉、内脏等,那浓郁的福尔马林味道,害得她那本书结束之后好长一段时间都闻到那味道,滋味真是很“美妙”。
几人没走多久就到了义庄,老张头站在门口迎接他们。
“慕容大夫,要不是看在你治病救人的功劳上,这种折寿的事我是不会答应的!你们快点,这具尸体无人认领,不然也轮不到你们。”
慕容大夫微微点点头,就径直走了进去。他们这个义庄面对的只有临仙镇,平时死人真的不多,特别是需要停在义庄的就更少。所以,这具尸体真的是好不容易寻到的,也算是机缘巧合吧。
一直到进了义庄,萧安安才后知后觉想起这地方好像是镇上一个风水俱佳的山坳,因为风水好,镇上不少人家里如果偶人过时了,都会葬进了这个地方。说起来,这里其实差不多就是墓地,而这义庄的作用就是暂时停放棺材的地方。
所以,进来之后,除了最里面放着的那具脚朝外暴露了脚趾头的尸体之外,很干净。空气中燃烧着浓烈的檀香味,试图掩盖这股难掩的尸臭味!可敏感的萧安安还是闻到了,当年他们可整整闻了一连,才得以解脱。
老张头给他们每人点了一炷香,分别递给他们,率先在尸体面前作了一个揖,嘴里念念有词,听得不甚清楚,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慕容大夫本就是一个浪荡不羁的人,像祭拜死人这种事他怎么会干?瘪瘪嘴,扒拉一下乱发,象征性的把香插在尸体前面的泥土里。除了他,其余几人都心诚的跟尸体告了罪,送走老张头,这才戴上口罩准备开始。
萧安安戴上曹百会牌厚厚的口罩,身上穿好白色的袍子,手上拿着两把镊子,轻轻揭开白布。
萧安安有洁癖,最害怕沾上病人的血液和细菌,加上职业特殊,更是在华这些。
慕容大夫看到萧安安轻轻地拿着捏着揭开白布时,眉头微挑,而曹百会哭笑不得,这丫头也太・・・・・・爱干净了吧?
萧安安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可当她掀开白布时,眼皮一跳。沉声说道:“一具女尸,年纪大约在十八到二十五之间,已怀孕六个月。”女尸浑身上下都已经出现了尸斑,关节早就僵硬了,而且,身上已经开始腐烂了。唯一惹眼的就是这女尸身上穿的一身宝蓝色的衣服,不知道是什么料子,摸起来很滑。身上除了这身衣裳之外,其他什么都没有,不知道是不见了还是被人拿掉了。她几下就将女尸身上的衣裳扒开,放在女尸下面。
“什么?”
曹百会第一个冲上去,顾不得慕容大夫在,径直打量起尸体来!女尸的面容一具看不真切,整个面部呈现出白紫二色,乌黑的头发很乱,被塞在脑袋下面。那高高凸起的肚子告诉大家,她肚子里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
“安安,她是怎么死的?”曹百会心有不忍,一尸两命,纵然她见过不少,已经忍不住伤感。
萧安安无力的看了一眼曹百会,“师姐,我不是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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