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证一下,但不知为何,李寻安并没有穿越过来,这让他很失望。
而且,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两人领证后的第一天,倪永孝便把陈永仁叫到了倪府的书房。
“你和May结婚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倪永孝的眼神失望,语气责备:“你是不是一直没把我当做哥哥?”
“……”
陈永仁面色一僵,疯狂绞尽脑汁,却也没想到这件事怎么走漏的风声。
“要不是手底下有个小弟碰巧也去领证,这件事你是不是要一直瞒着我?”
陈永仁松了一口气,讪讪道:“May,她,她不喜欢我混黑,我也就没跟你讲。”
倪永孝眉头微微皱起:“你放心,我在北方认识了个朋友,得到了保证,黑社会怎么了?黑社会也可以爱国的!只要咱们不出格,再过两年倪家人就能堂堂正正地走在阳光下!”
陈永仁欲言又止:“我听说北方关于毒这方面查的很严,以后是不是……”
倪永孝伸手推了下眼镜:“我也知道,但这是没办法的事,最主要的资金来源就在这里,而且我们不做,其他人也会做。底下人吃不饱会有意见搞分裂的,泰国人作为供货商也会不满,想办法搞咱们。上次杀韩琛,泰国人还想留下他做后手,防止我出意外他们断了销路。还是我听你的建议,又请了个杀手才搞定的……慢慢来吧。”
陈永仁内心厌恶非常,但却没有表现出来。
“这是你大喜的日子,你不用管这些了,抽出几天时间放个假旅旅游。”
倪永孝沉默了一下,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推了过去,道:“半山海景别墅,带前后花园,都装修好了,内部2500平英尺(232平方米),新婚礼物,大哥大姐还有小弟他们也出了一点钱,我们的一点小心意。”
“……”
这心意一点也不小,少说一千多万。陈永仁心下百感交集,没有接过钥匙。
倪永孝叹了口气:“你现在也结婚了,马上也要当父亲了。过去爸爸如何对你,你要谅解,即便不能……也不要再提了,现在我们是一家人,好不好?”
“……”
看陈永仁不吭声,倪永孝明智的换了个话题:“不管怎么说,你的婚礼还是要办的,要给女孩和她的父母一个交代。”
语气一顿,他又道:“你若觉得不合适,婚礼我不会出席,大姐代我出面,你自己再找几个朋友,聚一聚,给May和他们家人一个说法!不要搞得拐卖人家女儿一样!”
陈永仁内心纠结万分,沉默良久,才道:“谢谢……到时候,都去吧。”
“好!”
倪永孝面色由阴转晴,笑容绽放的灿烂无比,一边拍着他的肩膀,一边抱住了他:“都是一家人,不要这么客气。”
……
1995年8月31日。八月初六乙亥年,猪甲申月,甲午日。
宜;装修、结婚、领证、动土、安门……
忌;出行、安葬、旅游、祈福。
半山海景别墅,正在举办着一场盛大的婚礼,彩带、气球、绿茵花园内遍地的鲜花,倪家上下全部出席,还有May的父母亲戚。
小孩打闹,宾客互相熟络的交谈,一个乐队正在演奏欢乐的歌曲。
新娘May身穿洁白婚纱,肚子微微鼓起,挎着丈夫的手臂,一脸的幸福。
新郎陈永仁一身西服,笔挺的不行,也是难得露出真诚的笑容,和妻子一起为宾客敬酒交谈,好一副祥和温馨的画面。
“嘎吱~”
不过很快,这温馨的气氛便被打破。
三辆奔驰车队停在了陈府门口,八个身穿西服、身材彪悍的黑衣男子从车上下来,前呼后拥为头车开门。
头车上下来一位身着灰色西服配白色短袖衬衫的年轻男性,他们就簇拥着这位年轻男性走进了别墅的花园。
“干什么的?”
“谁让你们进来的?”
“这里是私人场所!出去!”
倪家的保镖连忙上前阻拦这伙看上去来意不善的不速之客,有的手依旧揣进了怀里好像要掏枪。
实在是这群人给他们的压迫感太强了,个个身材高大魁梧,皮肤黝黑肌肉精壮,面无表情仿佛自带杀气。
剑拔弩张之际,那位年轻男性挥手示意,这群人停下脚步,他身边的一位保镖模样的男人,用不太流利的粤语高声吼道;
“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玄龙堂公司董事长、美洲洪门致公总堂集团副秘书长兼监察员李寻安先生到。并为陈永仁先生送上新婚贺礼一份!”
“……”
现场众人的目光投向这边,谈话的声音分贝降低一倍。
那位保镖继续抑扬顿挫地喊道:“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现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祝两位新人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嗓子中气十足,响亮浑厚,全场彻底安静下来。
“……”
正在跟人敬酒的陈永仁见到此行人中为首男人熟悉的面孔,懵了,酒杯差点没拿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