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两个时辰,信鸽腿上的那封短信,已经被将士送到了萧祁山的手上,萧祁山看完信,面露不解:“不是说迟沧海对迟家人恨之入骨?”
军师沉吟了一下道:“传闻是如此,只是如若恨之入骨,迟沧海却直到现在也没有动过迟家父子,实在不合情理,而且迟家大少爷据说是自己……不检点而亡,并不是迟沧海做的。”
萧祁山一皱眉:“这么说,这信上的内容是真的?迟沧海担心那两父子的安危,让林丹阳护送他们去安全的地方?”
军师有些为难的道:“这……如若是假的,又实在没必要多此一举的写这么一封信出来。”
萧祁山冷笑一声:“原来之前种种都只为掩人耳目,迟沧海,我便要让你的亲人死在你的面前!”
很快,便有探子回报大营:“有一队骑兵从边城出发,向着淮南而去。”
帐中的几人一愣,随后忍不住摇头,萧祁山还真的信了,真是病急乱投医,实在是……笨死了!
之后的日子,双方互有几次偷袭,三藩似是早就料到了一般,每次都能快速抵御,全身而退,想比之下,三藩的偷袭倒是让萧祁山损失了不少将士,以致更加暴躁。
迟沧海除了每日查看将士们的健康情况,其他的时间都用来打理最近新开的那些生意,最吸引人注意的,竟是他那罐头铺子,最主要的是口碑极好,学会了制法的百姓,皆对这东西赞不绝口,虽然现在的产量足够他贩卖,但是迟沧海还是给洪福去了信,让他扩建作坊,增加伙计,连夜赶工,他总觉得玻璃瓶子以后一定会在缅西普及,成为户户必备之物。
只是玻璃实在易碎,作坊里在生产和运输过程中都要消耗不少,若是能生产出锡皮罐头就好了……迟沧海知道如今在藩外,应该已经有了这种材料,更有很多即将要出现的他所需要的制作工艺,只是那里却不是林丹阳的商队可以到达的。
乔问之看着迟沧海手中越来越厚的账册,实在是忍不住感慨:“别人打仗,除非打家劫舍,否则都是越打越穷,我们打仗,不仅越打钱越多,还博了个好名声……沧海,你那玻璃瓶子什么时候也去山西卖卖?”
迟沧海一乐:“已经在路上了。”
乔问之一愣:“……还真的去了?”
秦扬好笑的看向乔问之:“钦北已经开始卖了,沧海真是一处也不放过。”
乔问之不解道:“钦北四季如春,并不需要贮存蔬果,买瓶子何用?”
秦扬道:“钦北多猎户,进一次山都要月余,虽然山上也有果树,却也不是一定会遇到,用这个总是方便安全些。”
几个人正说着,忽然有将士进来通报:“世子妃,帐外有人求见。”
帐中的几人皆看向他,迟沧海也是一愣:“找我?”
将士点头:“来人说要找镇南王世子妃,而且……长得很是怪异,这一路进来,将士们无不驻足观看,现在人就候在帐外。”
迟沧海点点头:“让他进来。”
将士领命出去喊人,随后进来的两个人皆是金发碧眼,几个人看到都是一愣,迟沧海则是微微挑眉:呦,洋人。
迟沧海起身向两人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在下就是迟沧海,不知两位找在下有何事?”
两个人看对方见到他们的装束竟丝毫不显惊讶,倒是有些意外,再看对方的长相,更是有丝惊艳,直到迟沧海微微皱眉才回神。
其中一个带着帽子的男人用着异族语言与另一个说道:“这人真是个男人?”
另一个看了迟沧海一眼,点头道:“的确是,听说他是如今与缅西皇帝争夺王位之人的男妻。”
戴帽子的嗤笑一声:“在缅西,是不是叫做娈宠?”
另一个点头道:“不过是个玩物罢了。”
戴帽子的又看了迟沧海一眼,对另一个道:“你去问他,我想买他瓶子的做法,要多少银子。”
另一个点头,用着有些蹩脚的缅西话开口:“听闻如今在淮南边境贩卖的那种玻璃瓶子是你做的?我们想要学习瓶子的做法,你出个价钱。”
从两个人开□□谈,迟沧海便已经知道对方在说什么,看着对方的无礼和傲慢,迟沧海只是不动声色的问道:“两位……又是什么人?作为异族,居然贸然出现在缅西,我其实可以先把你们擒下,再烧死。”
那位翻译明显一愣,便把迟沧海的话说给戴帽子的听,对方也是震楞了许久,在看屋里的其他几个人,也都是气定神闲的看着他,丝毫不像他在缅西看到的其他人那样,对他格外敬畏,想了想才皱眉道:“你告诉他,我是芙兰国的大使,我有芙兰国王派我出来通商的文书。”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